正值冬日,积雪未化,一大早仆妇们已经将府内大路清扫了一遍,今天的侯府格外寂静。
徐复身着单衣跪在宝珠屋外,徐庞书和徐庞棋本想告假留下却被管家请走,无奈只好去了学堂。
宝珠早醒了,只是仍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睡姿。宝珠心里明白,自己一睁眼就再也不能如从前了,她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虽然极力忘记剧情,但还是知道昨夜代表了什么。
宝珠叹了口气,系统说的没错,她不该陷进去的。
当归察觉到宝珠醒了,让备在一旁的丫鬟们服侍宝珠洗漱,待一切完毕后丫鬟们退出去,当归亲自给宝珠梳头:“姑娘,姑爷他昨日醉酒迷糊,做了错事,现在雪地里跪着呢……”
宝珠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说话,当归拿捏不准也不敢多言。
良久,宝珠对着镜中容光焕发的自己浅浅开口:“把侯爷请进来吧,冬日天寒,我也不是善妒的人,何至于侯爷如此?”
当归和宝珠主仆多年,知道主子心里不好受,半点没耽搁就出去请人,徐复被两个长随左右扶着起身,略缓了缓腿麻才进入主屋。
当归带走了两个长随,顺手关上了房门。
宝珠端端坐在妆镜台配套的绣凳上,没有分半点眼神给徐复。
宝珠能深切感受到内心的寒凉,想必原主当时亦是如此……果然天命不可违吗?
宝珠可耻地胆怯了,装晕倒在徐复面前。徐复大惊,一边把宝珠抱向床榻,一边朝门外吼着寻府医。
宝珠装着装着竟真的昏睡过去,日暮降临时方悠悠转醒。
徐复疲惫的双眸在看见宝珠的那刻迸发出骇人的光:“来人,宣府医!珠珠,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宝珠目光讷讷,扭头看向床帐内。
徐复不敢逼她,只得催促府医看诊,徐庞书和徐庞棋也紧张地立在一旁。
府医一脑门的汗,主子不和遭殃的往往是他们这些下人,所幸宝珠只是心神不宁导致的郁结于心,府医步履匆匆出去开药。
宝珠维持着扭头的姿势,徐复听了府医的话懊恼得不行,知道现在僵着也不是办法,不管儿子们在不在场就直直跪下:“珠珠,都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都好,不要把气憋在心里!昨日酒中被掺了药,我当时就派了长随去请府医,没想到被一个洒扫丫鬟钻了空子!”
徐复一想到这里就气得牙痒痒:“我那时神智不清,都怪我没及时察觉,遭了小人暗算!我已经让管家亲自给那个贱婢端了绝嗣药,现下她被捆在柴房,全凭娘子处置!”
宝珠的眼泪左眼眶流入右眼眶,再顺着太阳穴流入耳朵、打湿头发。
宝珠心怀侥幸:彻底不存在也算庶女的命运吧?
“把她送去庄子上,眼不见心不烦!”宝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可落在徐复耳中恍如天籁。
徐庞书和徐庞棋知趣地告退,徐复本想上前被宝珠喝止住:“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踏入我的屋子!当归,把侯爷请走!”
当归是陪嫁丫鬟,自然是宝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复起身一步三回头:“珠珠,我会努力弥补的!”
芙蓉虽知道昨晚是一场豪赌,但从没真正想过自己会赌输!他是有实权的侯爷啊!难道真要守着一个女人过活吗?
管家看着她无奈摇头,指挥着壮硕的仆妇:“堵住嘴巴,立刻送走!”
芙蓉瞳孔猛缩:不!侯夫人不是最好伺候的吗?怎么会这么狠心!庞氏你个妒妇!
无论她如何不愿,终还是被塞进了出城的马车……
徐庞书和徐庞棋站在男人的角度觉得自家爹爹不算大错,可是站在亲娘儿子的角度又觉得爹爹愚不可及,堂堂将帅怎么就被下药了呢?
徐庞书本来想带着弟弟在书院住几天,可是“意外”得到了王右军亲笔的《道德经》,立刻打包带着弟弟回家。
“大哥,咱们不再多住几天?家里可压抑了,这里环境好,后山还有好些武僧在那练武呢!”徐庞棋好不容易习惯了书院硬硬的木板床,又才和武僧们说上话,棍棒功夫都没有学到,这就要回家了?
“回!我要回,你若不回就等着爹亲自来提溜你吧。”徐庞书虽说着话,可是上马车的动作就没停顿过。
( ・᷄ὢ・᷅ )徐庞棋气鼓鼓地:“哼!爹忙着哄娘,才不会管我呢!”
话虽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上了哥哥的步伐。
这两个月,徐复每日准时打卡下衙,日日给宝珠送礼物,还不忘三天两头贿赂主屋伺候的众人。
宝珠态度渐渐软和下来,毕竟芙蓉已经喝了绝嗣药……宝珠不敢问系统庄子上的情况,若芙蓉侥幸怀上了徐珍,只要瞒着自己,那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徐珍也算庶女回归正位吧?
徐复终于可以进宝珠卧房了,虽然是睡在榻上,但已经是这些天他和两个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