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殿试这日,王若弗和林噙霜在葳蕤轩下注。“噙霜你别不信,咱们长枫必得个状元回来!”王若弗语气里都是对自家孩子的信任和骄傲。
“大娘子,这小子得个探花回来就谢天谢地了,我可不敢多想。”林噙霜以扇遮面,掩唇轻笑。
坐在一旁翻花绳的墨兰和如兰也参与了讨论。“三哥哥一定可以的!不是榜眼就是状元!这些天爹爹和三哥哥眼圈都熬黑了,活脱脱两只食铁兽。”如兰默默吐槽,被王若弗听了个正着:“你这孩子,你爹爹和哥哥是食铁兽,那你是什么?”众人哄堂大笑。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送走长枫的盛竑和长柏也进来落座,知道在猜长枫名次的时候纷纷愉快加入了赌注。
一刻钟后,盛竑起身:“走吧,咱们该去樊楼咯!”
盛家早在长枫高中那日就定下了樊楼视野最佳的一处包厢,盛竑还时不时带着长枫在大街上给长枫指是哪间,务必要让长枫骑马的时候给家人挥手,长枫一一应下。
盛家主子们到了樊楼,点了菜,一家人打算行酒令,大娘子和如兰不想玩,拉走了林噙霜和墨兰,行酒令就此被扼杀在摇篮里。大娘子抱着庄姐儿喂蛋羹,华兰肚子现在大得吓人,大娘子可不敢让她出来冒险。
窗外突然锣鼓喧天,盛老太太被扶着坐在窗边,其余的主子们也纷纷挤向窗外,樊楼包厢窗户挺大的,可奈何盛家主子多。“三哥哥是探花郎!”如兰最先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长枫。
盛家人虽有些小失望,但总体上还是非常满意的!“马…马!三叔!!”庄姐儿的小奶音俘获了所有人的心脏。
长枫看位置差不多,照着和自家老爹预演好的那样抬头、微笑、挥手。盛家人自是回以最高的热情!连着樊楼的客人们都激动不已,鲜花果子不要钱得往外抛。
长枫看见自家包厢隔壁,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就静静看着自己,眸中有惊艳却算不上情动。长枫回过头,继续跟随状元榜眼游街。
盛家人见他走远也不急着离开,全家舒舒服服吃了顿饭才打算起身回府。一行人正下楼呢,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如兰妹妹!”众人回头,原是宫里荣妃娘娘的妹妹荣飞燕。
“飞燕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如兰对于遇见上次一起骑马的小姐妹非常开心。
“我们一家来凑凑游街的热闹,听说你家二位哥哥高中,恭喜了。”
“嘻嘻,谢谢飞燕姐姐,我们要回家啦,下一次我下帖子给你,咱们一起玩呀~”“嗯嗯,我等着喔!”荣飞燕和盛家人行礼后就告辞了。
顾偃开死了。
在顾廷煜不遗余力地宣传下,所有人都知道顾偃开是顾廷烨气死的。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王若弗都开始勒令自己的儿子和顾廷烨断了联系。
顾偃开死在了夜间,顾廷烨呆跪在床前,顾廷煜当着众人发难控诉都是顾廷烨不孝气坏了老侯爷,老侯爷这才撒手人寰。
小秦氏冷笑,原来自己不唱戏,戏并不会消失,只会换一个人接着唱。顾廷炜站出来:“你们都误会二哥哥了!二哥哥他不说但他心里是最敬重父亲的!不是二哥哥的错!”
小秦氏用手帕擦拭眼泪,开口帮腔:“廷烨这孩子幼年丧母,向来想得到他父亲的怜爱,廷烨内里是个最忠孝不过的,大郎何故血口喷人?”
顾廷煜愤懑不已:“那日只有父亲和他在,父亲吐血就是被他气的!母亲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偏袒他?众位叔叔伯伯都好好看看,这是顾廷烨!是从小闯祸到大的顾廷烨!”
小秦氏停止哭泣,顺便拉起了跪在那里的顾廷烨:“烨哥儿,走,这里容不下你,母亲送你回家。”顾廷炜也跟了出来。
小秦氏把顾廷烨带到自己的院子里,让向嬷嬷上了杯醒神的茶,顾廷烨喝下后,眼睛还是愣愣的。
小秦氏叹了口气:“烨哥儿,母亲都知道,你爹爹从小偏心你大哥才导致你们兄弟阋墙,这不是你的错。你父亲那是陈年旧疾,这也怪不得你,等你有朝一日站在高位上,就再没有人拿这事说你了。”
顾廷烨语气淡淡:“我还怎能站在高位,我的好大哥早已绝了我的青云路。”
小秦氏指了条明路:“傻孩子,文的不成,那武呢?你自小同你父亲习武,顾家再没有比你更适合参军的了。说句以下犯上的话…官家年岁已大,早晚有一日……更何况收复燕云十六州不是你从小的梦想吗?”
顾廷烨的眼睛越来越亮,跪下磕头:“多谢母亲指点,多谢母亲指点!”
顾廷炜连忙把他拉起来:“二哥哥,你同母亲这么客气干嘛~”
小秦氏乐得看他俩兄友弟恭:“廷烨,你先离开汴京避避风头,母亲和你三弟在这里等你风光回来庇佑我们。对了,把昌哥儿和蓉姐儿带来侯府吧,好歹是顾家子嗣,还是要从小好好养育。”
顾廷烨听得热泪盈眶,竟像小时候一般伏在小秦氏膝上哭,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