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大乾,西京。
阿房宫内,余香袅袅,白锦书坐在桌案边,手上拿着一份奏折在看。
这奏折是从临水城传来的。
不仅手上的那一份,桌案上还摆放着其他的奏折。
边境近日传来的奏折多,白锦书也不急着批阅,左右上面的内容,她都已经大概知晓。
“陛下,如今突厥国内已经初步安定,忽律晔死了,忽律邪重握大权,这是重创突厥,进攻的最好时机。”
阿房宫殿内,钟太傅跟柳宗元等老臣弯着腰,低低开口。
除了钟太傅跟柳宗元,还有户部尚书跟户部侍郎以及明阴等武将。
忽律晔死了,突厥内乱暂时平定,以突厥人的残暴,如今他们没有粮草,国内又刚刚经历了战火的侵扰,实在是怕他们狗急跳墙,侵犯大乾边境。
虽说有傅子轩跟贺时年等等人在临时城驻守,可就怕忽律邪狗急跳墙,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来。
“诸位爱卿的意思朕明白,爱卿们放心,忽律邪短时间内,必定不会侵扰我大乾子民,来福,将这些奏折拿给他们看看。”
龙椅上,白锦书微微一笑,将手上的奏折递给来福,来福小心的弯着腰,将那些奏折依次给钟太傅等大臣看。
阿房宫内,安静一片,大臣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份奏折,越看,他们的眼底便越有激动浮
现。
当今女帝,实在是一个善用民心的高手。
当初她便是如此获得了大乾子民的民心,如今,同样的招式,不废一兵一卒,便让突厥百姓萌生归顺大乾的想法。
突厥便是再怎么样,经过忽律晔一事,也受到了波及,劳民伤财,大伤元气。
如今突厥百姓对忽律邪及其不信任,纷纷嚷着要归顺大乾,只需当今陛下下一道旨意,那些不愿回突厥的子民便能名正言顺的归顺大乾。
假以时日,突厥人被同化,就会成为大乾人,而尚在突厥的百姓,只会不断生了二心,毕竟忽律邪夺取四方城跟淮南城,是牺牲了两城的百姓为代价的,只此一点,便让他跟突厥子民离了心。
“陛下所谋,臣,心服口服。”
看完奏折,钟太傅猛的跪在了地上,将奏折高举着。
其他的大臣纷纷效仿,心中感慨。
如此谋划,远在千里却好似近在眼前,陛下在西京城,却能料事如神的掌控临水城全局,如此大才,做臣子的能有这样的国主,怎么能不信服呢。
“诸位爱卿,快快请起,今日唤诸位来,是有一事要告知诸位爱卿。”
白锦书站起身,走到殿下,亲手将钟太傅扶了起来。
钟太傅眉眼沉沉,近距离的看着白锦书,只觉得十分恍惚。
这位刚刚登基,尚且年轻的女帝,谋算
跟胆识太过于出色,江山后辈人才不断涌出,圣贤称帝,大乾焉能不国富兵强。
“早在登基大典时,朕便说过,希望将来天下太平,希望看到海河清宴,看到万里无战火,是以,如今突厥国运不昌,内忧外患交杂,忽律邪哀愁不已,值此时机,朕决定亲征突厥,为慰藉那些曾经因突厥好斗而无辜惨死的人,以慰藉,曾经死在战场上的白家人,突厥必亡,忽律邪必死,只有这样,才能重定天下。”
白锦书声音平缓,帝冕下,她的一双眼睛格外的幽深。
钟太傅抿唇,白锦书的语气如此肯定,可见是心意已决。
突厥确实要先除了,这样才能三国鼎立,再一决胜负。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对白锦书的作战能力,满朝大臣没有一个敢质疑的。
只是大臣们心有不安,女帝刚刚登基便要御驾亲征,皇朝无主,只怕百姓们会心有不安,影响朝堂安稳。
大臣们都在观望钟太傅跟柳宗元的态度,在数十双视线的注视下,钟太傅开口,高呼万岁,其他的大臣见状,自知劝说不了白锦书,且她亲征突厥,定然能减少军中将士的伤亡。
“今日将户部的官员都宣进阿房宫,是有一事要告知,早在平定大胤霍乱时,朕就已经命人在江北屯了百万吨粮米,一旦开战,那些粮米便会
成为支撑百姓跟军中将士们的支柱,然当时太过顺利,并未消耗这些粮米,如今,战火已在暗中燃起,朕决定将这些粮米全都运到大乾各个边境,以备不时之需,是以,各位爱卿放心,粮草充足,只盼爱卿守好西京,待朕归来,同享胜利喜悦!”
衣袍微微挥起,白锦书的声音响在大殿内,大臣们无不惊讶,心中掀起波涛海浪。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百万吨粮米,这是什么天文数字,陛下是如何得到这么多粮米,又是怎么将这些粮食藏起来的。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过只要粮草丰厚,别说跟突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