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她一句话的事情,难道你在翰林院看了那么多卷宗,还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么。”
柳岳神情冷厉,柳楠浑身一震,柳宗元则是从座位上站起身,推开窗户,默默的看向窗外。
“分家的事宜为父都已经写好了,你们且拿走吧,从此以后在朝堂上看见白
锦书,莫要生怨恨,那个女娃娃的心计是老夫见过最深的,若她为男儿,那么……”
那么什么,柳宗元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他站在窗边的背影佝偻着,这个护了大胤几十栽的老人这一刻好像真的到了老年残烛的时候了,无端透着几分萧瑟。
柳楠眼圈发红,柳岳则是缓缓走到桌案边,将那份分家的纸卷卷起,重重的对着柳宗元行了一礼,拉着柳楠走了。
“大哥!”
柳楠拽着柳岳的隔壁,眼睛通红一片。
“你若是不想柳家全门都落得跟西山伯府一样的下场,便不要多说。”
柳岳闭了闭眼睛,衣袖中的手微微蜷缩,走了。
“大爷二爷,不好了,来,大都督来了。”
刚走出书房拐过一个柳垂门,柳家管家便行色惊恐的走了过来。
“还是来了。”
柳岳摆手,管家惊魂未定,见状又原路返回了。
“大哥!那白锦书如此嚣张,难道便任由她如此残害忠臣么!”
柳楠衣袖一挥,便要朝着外面冲出去。
“回来!你若是想要柳家全门都死无葬身之地,你便冲出去!”
柳岳怒吼一声,柳楠背对着他,身子僵硬一片,手握的死死的。
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柳家百年世家,便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简鹤轩而遭受无妄之灾么。
“二弟,你还没懂,简鹤轩虽然虐妻又是断袖不错,可简家到底有没有贪污枉法,只是白锦书一句话的事。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她得民心,又为那季淑兰伸冤,在百姓们的眼中,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都是有利于民的,反观是父亲这个简鹤轩的老师,教导出来的学生如此德行有愧,父亲这个大儒如何保全自身?分家,是最好的办法,若不然,柳家全门不保。”
柳岳攥紧了手上的纸卷,现在怕就怕分家后白锦书也不愿意放过他们,而他这个国学院院长的身份,只怕也要不保了。
“啊啊啊!”
柳楠忽然崩溃大喊。
他眼睛血红一片,看着这柳家的百年府宅,只觉得大厦将倾须臾之间。
“走吧。”
柳岳脚步微动,如今的柳家被牵连,不会有朝臣站出来的,而父亲也绝对不会允许黄家跟王家被牵连。
这就是一局死棋,而白锦书是掌棋断决人生死的关键一步。
“绣春卫办案,柳家人一个都不许出去。”
柳岳跟柳楠刚走出来,便听到了一道冰冷的男音。
紧接着,入目的便是一片红色,为首的正是白锦书那张娇艳靡靡的小脸。
她将手端放于胸口,狭长的眼在路过柳岳跟柳楠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看向他们。
柳岳死死的拉着柳楠,目视着白锦书进了柳宗元的书房。
“咯吱”一声。
门被推开。
“大都督,你还是来了。”
门内传来柳宗元苍老的声音,他扭头,一眼便看见白锦书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柳老,今日本都督来是为了查案,柳老驰骋大胤朝堂三代,却不知蚍蜉撼树的道理,今日本都督便是来跟柳老讨教一番的。”
白锦书勾唇一笑,柳宗元目光深深,二人对视,柳宗元知道他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