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都会看到一抹瘦弱的身影拉着九口棺材往前走着。
三日后。
护送棺材的队伍路过江南凉县。
凉县百姓看见白锦书的模样,险些没认出来。
他们不敢说任何话,唯恐会刺激到白锦书,只默默的跟在她身
后,一起护送那些棺材。
又过了两日,大胤民间爆发躁动,齐齐为定国将军府白家讨还公道,其中以江南凉县与丰城为首。
这场暴乱一呼百应,很快红川跟赤壁的百姓便齐齐揭竿起义,要求朝廷给白家一个交代,要求待白锦书回京,皇上不得对白锦书动丝毫刑法。
护送棺材的队伍缓慢走着。
棺材的后面,跟着百姓,百姓的后面,有一抹穿着白色衣袍的人影沉默着。
暗一心疼的看着萧君策,短短几日,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白锦书更憔悴,还是他们王爷更憔悴。
为何王爷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他不懂,为何两个人会走到今日这一步,而前朝君家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等大姑娘回京,大概还需要个五六日,到时候只怕朝堂会炸啊。”
暗一身侧,暗二感慨着。
其实现在就已经炸了。
不过西京的声音越大,对大姑娘便越有利。
光是没有援军这一项,就是定国将军府占了理,更何况还有大胤大部分的百姓占在白家这方。
“西京如何,回京就知道了,只怕是风雨飘摇。”
暗一眸色深深,垂着眸子跟在后面。
那些棺材太引人注目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白锦书一路带着棺材走,就是最好的宣扬白家惨状的证明,也是最好的笼络人心的证明。
有了那些棺材,有了白家人的惨状,从今以后,只要白锦书不将皇上给杀了,大胤的人便都会厚待她一分,也会厚待白家一分,这就是白锦书一直试图做到的。
长长
的队伍太长了,每到一个城池都会换一批人,上一批人回去后,几日几日的睡不着,然后加入了声讨朝廷的队伍中,就这样,蔓延了几日。
“我还能做些什么来缓解她心中的痛。”
队伍走远了一些,一抹玄色的身影还有紫色的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贺时年眼眶猩红。
白锦书已经几日没有换衣服了,这几日除了喝一些水,连一粒粮米都没有进过。
她消瘦的可怕,险些让贺时年没认出人来。
“我们能做的,便是等。”
谢不悔闭了闭眼,袖中的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
很可笑是不是,到头来,所有的重担,还是只要锦书一人来承担。
“谢不悔,我不想忍了,一昧的忍让,只会让那位变本加厉,锦书已经让白玉堂跟白承允看清了天元帝的凉薄,也让我们五大家的人看清了,我们拦住了那些名义上的援军,皇上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不过怀疑的开始,便是重用。”
贺时年抹了一把脸。
他们帮助朝廷用计间接害了白家,名义上向皇上献诚,实际上是帮助白锦书为白家争取了一个皇上不敢动白家人的理由。
以皇上多疑的性格,若是他们很合他心意的就弄死了白家人,才会让皇上奇怪。
这样做,一举两得。
不过就是,苦了锦书了。
“不用再忍了,局面已经打开,我们该上场了。”
谢不悔低低的说着,视线看向护送棺材队伍最后面的陶垒。
陶垒,也就是赣西侯。
有他在锦书身边,这一刻谢不悔才觉得有些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