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包上有鸡鸣寺的标志。
西京的人信奉济渡古寺,而江南的百姓信奉鸡鸣寺。
在江南百姓的心中,从鸡鸣寺求来的香囊可保命。
现在囡囡将香囊送给白锦书,可见她对白锦书有多感激与信任。
“囡囡的心意姐姐知道,那囡囡知道姐姐最想要什么么。”
白锦书蹲下身,摸了摸囡囡的脸。
虽然小姑娘面色蜡黄,但五官清秀。
她摇了摇头,白锦书却席地而坐,带着囡囡一起,视线看向粥棚:
“姐姐最想要囡囡好好的活着,最想要大家活着,所以这香囊戴在囡囡身上,便是如了姐姐的愿了。”
白锦书将香囊重新挂在囡囡脖子上,淡淡的声音传进流民们的耳朵中。
流民们垂着头,沉默的喝粥,偶尔用手抹抹眼睛,真心的笑了。
白家人,真的能救大胤百姓,他们来西京本就是下了一场赌,却不想真的能活命。
而活命的机会,是白大姑娘给他们的。
她为了百姓,不惜得罪朝廷大臣,这份恩情,他们要如何还。
“大姑娘,便是让我做牛做马,只要能还您的恩情我也愿意,大姑娘对不起,我之前还想要你嫁去西凉东周,我是畜生。”
有汉子朝着白锦书跪了下来,扇了
自己一巴掌。
白锦书一顿,摇了摇头,道:“我不怪你们,若有朝一日白家人出了事,我也会没有理智,说不定比你们做的还要过分,都是可以理解的。”
“白姐姐一定很爱家人吧,姐姐能跟囡囡说一说将军府的将军们是怎样的么。”
囡囡眨着眼睛,期盼的看着白锦书,其他流民抱着粥碗,也竖起了耳朵。
大胤无人不知白家军,但白家军却更像是一个神话,虽然让人钦佩,可也有距离感。
“白家啊,白家也跟囡囡的家一样,都是寻常的家族,有外祖父外祖母以及几个舅舅跟姑姑们,我从小大部分时间都在将军府,受外祖父教导,以保护百姓为己任,不仅我,将军府的哥哥们还有将士们,都以此为信奉。”
白锦书的声音柔和,仿佛能抚平人心,囡囡乖巧的听着,盯着白锦书的下巴,眼中的钦慕更大。
“所以大姑娘才能说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样的话么,也是老将军教的。”
流民来了兴致,白锦书点点头,音线幽幽:
“对,是外祖父说的,他还说,若能以己命救百姓于水火,当万死不辞,我承外祖父教导,也当如此,所以你们不用感激我,因为,这是我的信仰。”
白锦书笑着,流民们越听心中就越激动,而其中的孩童则是跟囡囡一样,睁着大眼睛专注的盯着白锦书。
他们不知道,未来,白锦书的信仰,也成为了他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