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敢污蔑皇子王孙,来人啊,给本宫将他拖出去,拖出去!”
稚子幼女几个字让熹妃身子僵了一瞬,怒叱那官员。
若是平时那小官或许会怕,但今日平王做出这样的丑事,又有萧君策在这,他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熹妃娘娘是在心虚么,我大胤王朝百年根基,到了这一代,皇室却出了一个如此残暴的王爷,他不仅玩弄朝廷大臣府上的子女,还在民间大肆搜集孩童,堂堂平王府,只怕早就堆满了白骨,娘娘可是敢让人去搜查王府!”
“我身为大胤朝翰林院编修,素日里矜矜业业,满心为圣上分忧,是,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七品小官,哪里能跟王爷抗衡,哪里又配跟举国公府这样的世家门庭抗衡!可我若是连自己的儿女都能舍出去,那我便不配在朝堂为官,不配为人。”
“皇上!”
那小官一把将头上的官帽抽下,帽子中,他没有束发,随着帽子被摘下,满头黑丝乱舞,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透着三分偏激,七分决绝。
“徐勤,你别激动。”
钟太傅闭了闭眼睛,心痛难忍。
徐勤也是他的学生,虽他这个人不是很聪慧,可他勤奋好学,为人忠厚,对皇室忠心耿耿。
能将徐勤逼到这个份上,可见平王的行为到底有多令人发指。
“老师,我愧对老师的教诲,可我徐勤上无愧于天地,对圣上忠心耿耿;下,无愧于天下子民,但凡交给我的政务废寝忘食我都要完成,但便是如此,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的儿女死的如此惨,家妻忧伤过度含恨而终,我若不为
她们讨一个公道,我如何配当一个人,如何能!”
徐勤满脸泪水,猩红的眼中渗出丝丝恨意,他尚且有理智在,若不然他定然冲到平望跟前,与他同归于尽。
“皇上!”徐勤将头磕的砰砰作响,咕咕鲜血从他头上落下,将地面染红,无端透着三分凉薄。
他一边磕头,一边朝着皇上跟前挪动,一字一句,宛若泣血:
“皇上,臣知道此举冒犯了天家威严,臣一向自认为算的上忠臣良将,可臣也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
臣从不敢忘记老师的教诲,要为皇上尽忠。可臣为人父,为人夫,便要对的起妻儿,今日冒死求圣上为臣做主,请圣上救救西京成千上百无辜的稚子幼女吧,臣愿以贱命,求一个公道!”
徐勤握着拳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话毕,径直朝着芙蓉殿的大柱子撞了过去。
“拦下他,来人,快拦住他!”
钟太傅大喊一声,可皇室的侍卫却不会听他一个文臣的话。
皇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熹妃见状,神色一喜,一边抱着平王,一边对着侍卫命令道:“给本宫将徐勤拿下,他敢污蔑我儿,我要抄徐家满门!”
熹妃心中发狠,徐勤当众损毁平王的形象,若是皇上真的去查,平王就跟皇位无缘了。
因而不管是她,还是举国公府,都不会放过徐家满门!
“是!”
举国公是武将,熹妃出身举国公府,她的话,皇宫侍卫自然会听。
他们抽出佩剑,朝着徐勤捉去,钟太傅的手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满心悲凉。
他深感无力,这大胤王朝,早就不是先皇
在时的王朝了,受了委屈的臣子得不到公正,有罪的王爷不能惩处,何时大胤王朝变成了这样。
“暗一。”
白锦书冷眼看着一切,她知道徐勤撞柱子皇上不会阻拦。
他一向都是如此冷漠无情,只要臣子们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便毫不犹豫的看着对方去死,外祖父便是如此。
萧君策站在白锦书身前,感受到少女身上发出的淡淡冷意,他面上的神色更冷了一分。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的像是闪电,还没等皇宫侍卫去捉徐勤,暗一便将徐勤带到了萧君策跟前。
“王爷。”徐勤浑身发抖,看着萧君策冷淡的面容,眼泪又落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他徐家就要散了,他难道还在乎自己这条命么。
“摄政王,皇上还未说话,你竟然敢越举。”见徐勤没死成,熹妃气了个半死。
“本王想做什么,何时由你一个后宫嫔妃来置喙?皇兄未说话,熹妃娘娘说的也不少,皇宫侍卫,到底是听皇兄的,还是听你的,更或者说是听举国公的?”
萧君策毫不留情面的嘲讽,说的熹妃面色发红,又很快变白。
萧君策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了,这大帽子就这么给举国公扣下了。
“皇兄,徐勤所说之事,臣愿意去查,若证实他污蔑平王,便将他交给大理寺惩处,若是真若他说的那样,平王便按照国法惩处,先皇留下铁卷诏书,臣可凭诏书请出打龙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