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
又是一大滩血吐出,毛毛七窍都流出鲜血,侍卫们被吓到了,茹娘显然也是及其震惊的,可刚想说话,她猛的用小手捂住嘴,浓郁的血从她指缝中流了下来。
“茹娘。”
侍卫们喊了一声,白锦书转身,只见茹娘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七窍也在慢慢渗出鲜血。
“哥哥,咳咳,毛毛是不是快死了,我还不想死,我爷爷还需要人照顾。”
毛毛满脸虚弱,白锦书眼底带着寒光,拿出银针,猛的刺在毛毛身上几个大穴上。
毛毛只觉得呼吸困难,鼻腔中都被血充满,他不想让神医哥哥担心,可是他好像捂不住这些血。
“别怕,哥哥绝不会让你们出事。”
白锦书压低了声音,从袖子中拿出一枚丹药喂给毛毛。
可毛毛依旧在咳嗽,七窍倒是不流血了,但嘴中却还是渗出了大片的血。
白锦书伸手探在毛毛脉搏上,眼底的寒光越来越重。
不是毒,而是蛊,萧景辉倒是好本事,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萧景辉身边还有其他隐藏的暗势,那些暗势一日不拔干净,萧景辉便会威胁白家人。
“吃这个,再晚,他就没命了。”
柳三郎带着面巾,缓缓出现,手上拿着一枚药丸。
白锦书抿唇,将那药丸接
了过来,喂给毛毛。
毛毛服下后,呼吸逐渐平稳,至于茹娘,刚才柳三郎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喂过药了。
“多亏了神医啊,真是吓死我们了,怎么会突然流血,莫非又是新的病症?”
侍卫擦擦脸上的汗,面巾下的脸上还带着惶恐。
这疫病当真是来势汹汹,症状太多,他们每日都惶恐,好不容易神医来了才好一些,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神医在这,这两个孩子只怕是要不行了。
“这不是疫病,他们中毒了。”
毛毛没事了,白锦书眯着眼睛看向侍卫,侍卫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有人下毒?为何啊,疫病还不够惨么,居然还下毒,简直是可恨!
“不过那人下毒的手法不高明,被我抓到了把柄,这包药给你,里面参杂了数十种药材,都是药粉状的,只要下毒的人碰过毒药,那毒便会暂时停留在他皮肤表面,水洗不掉,一旦接触到这些药,便会知道是谁做的,你逐个检查吧,找到那人,交给摄政王,王爷的军队严明,对下毒的人想必自有惩罚的法子。”
白锦书从怀中拿出一包药递给侍卫,侍卫点点头,眉眼沉重的走了出去。
柳三郎盯着侍卫的背影,嗤笑一声,眼中全是笑意。
小白脸还挺腹黑的
呢,他看啊根本没有什么能查出下毒的药粉,是小白脸想炸那人还差不多,只是这两个孩子身上的蛊毒惹恼了他。
他这个蛊门门主怎么不知道五国居然还有这样的蛊毒,这绝非他蛊门所有,可出了事世人便会怪在蛊门头上,其心可诛!
“哥哥,我是不是死了,小时候爹爹还在的时候会吹野山笛给我听,若是能再听一次便好了。”
毛毛捂着胸口,原本恢复了一些的小脸此时煞白一片,茹娘更惨,她是姑娘,身体纤弱,蛊毒下在两个孩子身上,萧景辉的心真是恶毒。
蜀州乱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他不希望萧君策的人治疫有功,便对孩童下手。
这样的人竟还妄想成为大胤之主,也配!
“大表哥,这事你怎么看,你这样的人,会容许别人挑战权威栽赃陷害?”
白锦书眯眼,看向身后的柳三郎。
“自是不会,行了,想干什么直接让人告诉我,别拐弯抹角,黑心的小白脸。”
柳三郎嘀嘀咕咕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毛毛,眼底冰冷闪过。
蛊门就是对人下蛊毒也是有原则的,小孩老人排除在外,那人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栽赃蛊门,是不是太小看他柳三郎了。
柳三郎背着手,走了出去。
白锦书又给茹娘
检查了一下身子,见她也没什么大碍了,看向毛毛,柔柔出声:“野山笛没有,但是哥哥会吹别的笛子,哥哥吹给你听好不好,待你好了,哥哥教你如何吹笛子。”
白锦书摸了摸毛毛的头,毛毛眼神亮了一分。
白锦书从衣袖中拿出一杆碧色的笛子,材质是碧玉打造的,下面还挂着莹黄的穗。
幽幽笛音响起,充斥在整个药堂。
那笛音美妙,仿佛能扫清挤压在人内心的忧愁,让人置身于三月的江南,享受着阵阵微风。
白锦书认真的吹着笛子,缓缓闭上眼睛。
外祖父最喜欢听她吹笛了,但自从外祖父去世后,她便没再吹过,如今熟悉的韵律响起,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