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些天生好赌之人来说,今夜的这场伏道境英豪之战,简直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赌桌。
只要下注,就一定会赢。
这种稳赚不赔的感觉,李定先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过了。
而此刻他身旁聚集着的,是整座元疆大陆数万年来的所有最强者。
当然,西边的那些人不算。
之所以会有今晚的这场战斗,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人能够站出来面对西方的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嘛。
人群一字排开,站在山巅之上远远观望高歌和李恣游的战斗。
站在李定先左手边的是北疆东荒以及苦山的诸多修士。
绮灵当仁不让地站在了第一位,他的左边是从来到此地就一直哭丧个脸的吕道玄。
之所以会是这么个表情,正是因为他的儿子此时也在人群当中。
当然,还有那位苦山大剑仙慕容芸,以及此刻正在和她侃侃而谈的秋枯。
除此之外,苦山其余四大家族的家主,除了邢家是由星云子代替来的之外,全部齐聚。
在人群的末梢,站着年轻一代的天骄们。
景筝,景杭,蓝勋,高幼楠和她的兄长高长君,星云子的弟子虞璞颂,杨家的一个小姑娘,还有围绕这些人身边的数十位年轻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修为全部都已然达到了道境。
甚至就连不久之前还在为家破国亡而痛苦的赵真,此时也已经是一位伏道境修士。
李定先的右手边,站着的则是来自南蛮的诸多妖族修士,大妖,鬼修,魔修不一而足,修为也都是深不可测。
伽罗鹰收起双翼,黄绯化作人形,站在李定先的身边,脸色无喜无悲,好像远处所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
但事实却是和他们的脸色截然相反,他们之所以跨过沧澜江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正是为了这场战斗。
李定先在高歌的身上下了重注,伽罗鹰同样也在李恣游的身上下了重注。
甚至从下注的时间上来说,伽罗鹰下注要比李定先早上太多太多了。
从李恣游接管沧澜宗,妹妹嫁给帝王家开始,这些年伽罗鹰对李恣游可谓是下尽了血本。
甚至不久前自己还拖着重伤的身躯前往海外,帮助李恣游逃过了虞大宝等人的追杀。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今天。
“老头,你说今天他们谁会赢啊?”
李定先带着调笑的语气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伽罗鹰,伽罗鹰闻言只是摇摇头,目光仍旧死死盯着远处的战场。
身边的黄绯则是替伽罗鹰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个境界早已稳固,甚至早都见识过山巅风景的修士,去对敌一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小孩,本座甚至都感觉有点欺负人了。”
黄绯丝毫不加掩饰语气里的得意,好像就是在说“老子就是这么狂,你能奈我何!”
听到这个回答,李定先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意外,事实就是这样,李恣游和高歌的这场战斗,如果放在几年前,在场的这些人甚至想都不会去想,一定会直接断定高歌的死局。
随后李定先又把目光转向左边,绮灵刚想回答,就听到身边传来声音。
“谁输谁赢说不定,这个时候,真的就是一场豪赌,双方基本上全看运气了,说不定天上的风大,谁的神通被风吹偏了毫厘,那就是一场死局。”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吕道玄,显然,他并没有黄绯那般的自信。
“李恣游像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剑,而高歌性格像他爹,像盾牌。”
慕容寻接着吕道玄的话题说了下去:“这把利剑能否刺穿盾牌,在没有完全刺穿之前,谁也说不准。”
“这盾牌能不能接住这一剑突刺,在没有完全被刺穿之前,谁也说不准。”
李定先点头,不管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最起码跟黄绯的话比起来,更有可信度。
黄绯的话听到人耳朵里就像是在吹牛逼。
吕道玄认为高歌像是盾牌,然而此刻高歌所在做的事情,却完全背离了盾牌的本意。
李恣游亦是如此。
二人此刻攻守易行,夜幕之下,高歌手中的黑色长剑像是砍瓜切菜般不断朝着李恣游挥砍,而李恣游的防守,虽然谈不上风轻云淡,但也绝对算不得轻松。
特别是高歌每一剑斩下之时,剑气当中都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法则之力。
不光是毁灭法则在消磨着对方的剑意,更有吞噬法则在不断吸收着李恣游周身逸散出来的灵气。
“照着这么打下去,我看高歌的赢面还是大一点。”人群当中,一个瘦弱的老者开口说道。
随后老者又将视线看向李定先,仿佛想要看到李定先对自己看法的认同。
李定先没有说话,反而是一直关注战局从未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