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声慢着却不是从慕承渊口中喊出,竟然是太王妃的声音。
慕承渊脚步一顿,隔着人群,看见太王妃的脸色惨白,甚至连嘴唇都在哆嗦,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花钿,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而花钿靠近她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太王妃竟然红了眼眶,抓住了她的袖子。
花钿无情的甩开,冷眼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抉择。
“太王妃这是被花王妃抓到把柄了吗?”林越一脸疑惑。
慕承渊眸色微动,继而弯唇,欣慰又苦涩。
现在的花钿已经不不要他来保护。
而从前她需要时,他从未出手做过什么……
“花王妃当真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子,从前您……”从前误会叠加之下,自家王爷对花王妃做的那些事,实在是有些畜牲不如。
有些话不需要说完,心里都懂。
慕承渊站在原地看着花钿的方向。
“爹,花钿马车上的并非赃物,那张花府清点的单子,是……”
太王妃眼眶通红,艰难的说出口:“是我伪造。”
赵乾坤愣住,皱眉低斥:“你昏头了?”
太王妃眼泪掉下来,却坚持道:“是我伪造,爹,您放她走吧,我愿意跟随刘寺卿回去调查。”
赵乾坤气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么,我便先告辞了。”花钿轻笑着,转身吩咐自己的人将东西收拾好,将老张抬进马车里安顿。
在花钿准备上马车时,太王妃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用极小的声音哀求。
“花钿!你…别伤他。”
眼圈通红,早已没了平时的恶傲气。
花钿勾唇,没有回答她,转身上了马车。
太王妃掌心捏着一块玉佩,指尖发白,那是她送给顾长风的生辰礼,顾长风已经好几日没找到人,原先她以为是又闹了脾气,过几天他就会回来,没料到竟然是被花钿带走。
赵乾坤也看见了太王妃握在掌心的东西,脸色比先前还要难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马
车朝城门口跑,花钿看见顾氏被人带下去,看见她朝自己投来恳求的目光,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视线收回的途中,她看见了永宁王府的马车,以及,男人虚弱的身影。
微微停留,利落收回。
谁对谁错,不想再纠结,一切就此结束。
同时花钿还看到了一个身影。
是秦慕安。
站在人群中,目光复杂的看着安凝乘坐的那辆马车。
马车跑出了盛京城,朝着卞城的方向跑去,傍晚找到一个茶馆歇脚。
五辆马车停下来,花钿和安凝前后脚下车,老张被下人抬进茶馆。
而花钿却朝着最后那辆用来堆放行礼的马车走去,她走到马车前,弯下腰,伸手在马车底下摸索,然后退开,紧接着顾长风灰头土脸的从马车底下钻了出来。
“抱歉,我只能这么做。”
听到花钿满是歉意的声音,顾长风垂着眸子掸去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抬眼看着花钿昳丽的脸庞,目光坦然。
“早就
料到有这一遭,王妃不用道歉。”
这样的态度反叫花钿有些内疚。
不论顾长风是不是和太王妃在一起,是不是吃太王妃的软饭,那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自己用银子接近他,甚至最后直接派人将他绑了,是理亏的。
“你放心,等我平安到了卞城,我会放你回去。”
顾长风扭头看她,清秀的脸庞还十分年轻,二十六七的样子,而太王妃足足比他大了一轮。
“我并不想回去。”
他的语气很认真,说完这句话以后便抬脚进了茶馆。
花钿有些诧异他的态度,按理说自己是拆散了他和太王妃的坏人……换个方法说,是踹了他饭碗的人,他竟然没有怨恨。
不过这跟她没有多大关系,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上浪费心思。
原本花钿以为这一路上会遇到赵乾坤派人来刺杀,为此她特地花了重金请了暗影暗中保护。
可是直到进了卞城,都是相安无事,顿时觉得这钱给的
十分心疼,白花了。
这卞城由太守古彰管辖,直接奉命于陛下,眼下赐封给了花钿,太守便直接奉命于花钿,这直接给天子办事和直接给她一个妇道人家办事,也是有区别的,肯定是跟着天子更有前途。
一进城就见到了太守古彰,古彰带着卞城的大小官员在府门口迎接,还请了锣鼓手,敲锣打鼓,就差放鞭炮,很热闹,但也很尴尬。
花钿怀疑这是另外一种方式的下马威。
“下官恭迎英烈夫人!”
比起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