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的脸色险些绷不住。
慕承渊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怎么,你现在见不到他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被抛弃了。
原本她只要顺势点头,便可以将这个谎掩盖下去,但是那一瞬间花钿的嘴巴快过了脑子。
“他爱我爱得死心塌地。”
慕承渊脸色不改,但是眼神冷了下去,“哦,那你问他,合适的时间,与本王见一面。”
反应过来说错话的花钿,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她琢磨着如何才能将慕承渊想要见花珺的事情蒙混过去,便言语试探。
“王爷若是想要米肉,只需要我便可以解决,何必自降身份去见一个商人呢?”
按照慕承渊的身份,花钿以为他会说一些自大的话,没料到他的姿态竟然十分平和。
“他并非一般的商人,便是那最强的东陵,也要看他几分眼色。”
从这句话中,花钿不仅仅听到了赞赏,还听到
了野心。
慕承渊的目的不仅仅是米肉,他还想要花珺手中的火药。
她可以给他米肉,却给不了火药,这见面之事便无法糊弄。
“最迟一个月,我要见到他,若是见不到,花钿,你当知道后果。”
“钿儿,王爷如何说?”
回到尚书府时已是半夜,花钿想到方才在别院里与慕承渊的对话。
“你若是杀了我,不怕花珺不放过你吗?”
慕承渊似笑非笑:“倘若你连让他与本王见面的本事都没有,那你在他心里也算不得什么,他不会了一个你与本王拼命。”
花钿当时便没话了,还要装作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钿儿你说话呀,王爷如何说的,你要急死你大家啊!”
族长也带着一众族人等在府里,这会儿几十号人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花钿觉得有些累,强撑着精神对最近前板着脸的花尚书说道:“都解决了,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花尚
书松了一大口气。
族长慈爱地看着花钿,对花尚书以及身后的一众族人说道:“看看,这个家里最有本事的,还是大小姐!”
这一次花尚书没有反驳,看向花钿的目光竟然罕见的透出几分慈爱。
周氏也是欣慰地拉住花钿的手吗,仿佛她是亲生的一般。
利益当前时,亲情不堪一击,而利益,可以长久的存在于任何一种关系之中。
眼下拆分花氏一族已经成功了一半,但是花钿高兴不起来。
她必须想办法让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花珺和慕承渊见上面,而且时间只有一个月。
在花钿忧愁时,还有人比她更痛苦。
花裕书从满是灰尘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副画像,让手下打开来,看见上来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当即松了一口气。
“走,现在便送到永宁王面前!”
手下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心疼道:“要不过几天再去吧,您这身体伤得不轻。”
过几天大难
就要临头了!
“现在就去!”
于是当晚,花裕书又顶着伤势去了一趟慕承渊的别院,将这画像亲手交到了慕承渊的手中。
“此人便是我那姐姐当年厮混的对象!”
慕承渊看着画像上的男子,那一刻心脏是停止的,在看清那张陌生的脸时,他的心脏重新跳动,只是比以往跳的慢了许多。
他转身回到柜子前,从最里面的一格拿出来一格细长的匣子。
匣子打开是一副用金丝绳系起来的一幅画。
金丝绳扯开,都开画卷。
这幅画卷所用纸张很普通,那画也是用随手所捡的木炭,但是画像之人却有鬼斧神工,寥寥几笔便刻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慕承渊。
慕承渊的目光在两幅画上对比,前一副纸张上上乘,墨汁上乘,但是从细微的处理上,可以断定,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种鬼斧神工的画技,这世上寥寥无几。
唇角苦涩扯开,嘲讽的哂笑溢出来。
“原来她给每个男人都画过像。”
林越心疼极了,“王爷……”
慕承渊摆手打断他,然后转身对花裕书说道:“你退下。”
花裕书点头,想了想又转身,“那个,在下的下人……”
林越直接甩出来两个字:“死了。”
花裕书一哆嗦,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仓皇离开。
出了别院,花裕书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我机灵,保住了一条命!”
而别院里。
“王爷,眼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花王妃水性杨花,您是谁都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