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绚来咸阳阁的时间日渐变长,以前只是偶尔来,现在几乎天天往这里来,和南召的小公主一起玩耍, 南桥枝自会走路起便跟着他,也因为他,残屽允许在咸阳阁内建了一个秋千,他们的乐趣变多了。
残绚常吩咐人去宫外找些西域女子的饰品与衣物,刚刚在自己身后的奶团子变得更有西域的味道,对于把自己当玩偶的南桥枝表示非常乐意,她已经悟出一个道理,残绚。就是他的保护神,比如再去给残屽请安的时候,只要残绚在自己的身边,这条特意为他制作的规矩便不用再执行,虽然在她能走路后只去过一两次,不过这也很好,残绚。现在每天和她疯闹。
残焬在自己的玉阳阁听着属下的汇报,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虽然是和亲公主,但她的母国很强大,倘若不是太子妃,便给弟弟当个闲散王妃就行,偏偏她是个太子妃,在西域皇室中还好,但百姓会议论他,会议论他连个女人都抓不住,只能拱手让人,便吓唬自己的弟弟说:“你要是常去的话,百姓会以为你和哥哥产生了缝隙,她未来是要做国母的,等哥哥把她娶了以后,再送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为什么要等哥哥本来娶了一个皇后后才能拥有她?”
“拥有她?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动心吗?”
“反正她跟我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她就是我的。”
残焬看着弟弟的冥顽不灵说:“她是哥哥的妃子,哥哥当上国王,她便是王后,如果按照关系说的话,安宁公主,她就是我的!”
不过六岁出头的残绚被哥哥说的话震撼到了,随后沉默的离开,当晚便去了母后的寝宫,到了宫殿内,他奔跑向自己母后的怀里说:“母后,儿子去找公主玩,当真错了吗?”
赤麻国后安抚的摸着他的头说:“那个公主他早晚都是你哥哥的,绚儿,你哥哥还没坐上王座,他不动你,是因为母后和他都不允许,而你要是再怎么冥顽不灵,母后也救不了你。”
残绚原先的委屈,现在都被自己母后的话搅得一丝委屈都没有,残绚抬头看着母亲说:“可是,那为什么她只跟我玩?”
“因为在这宫中,你有你的哥哥,其他人只能自己去争那个位置,只有去争抢那个位置,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赤麻皇后叹了口气说:“你是在这个杀戮最重的皇宫,最天真的孩子。”
“那如果我坐上了皇位,我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了?”残绚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赤麻往后被吓得半死,忙轻捂他的嘴说:“那个位置只能是你哥哥的,你做个闲散王爷便是。”
“我凭什么只做个闲散王爷?哥哥说我不懂心动,但我知道,我只要她!不做王位已经很好了,凭什么让我把她让出去?”
“残绚!”赤麻。王后听着自己小儿子大逆不道的话,生气的喊道:“来人给我上家法!”
承欢殿的宫女们面面相觑,赤麻。王后见状更是恼火的说:“你们一个个耳朵都聋了吗!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王后明察,奴婢没有不听的意思,只是大皇子一早就吩咐过了,让您不要对小皇子打骂,皇子还小,承受不住的!”
“好好好,你大哥都护着你,你却想要王位,而且只是为了一个中原来的公主!你难道就不怕寒了母后和兄长的心吗?”
残绚渐渐的没有耐心听下去,趁自己母后不注意跑了出去,赤麻王后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心生悲悯,只能落寞的回到自己的房中,从心口处的衣服里,拿出一名上好的羊脂白玉戒指。
她将手肘放在桌子上,腰也弯了下去,整个人顿时尽显颓废,她用自己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着戒指,像是回到了自己还未出阁的时候,整个人顿时陷入回忆中。
“玉榧!你真的不打算回来看看我吗?”
“公主…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在自己的房中呆着,不应该来到这……这茶楼,以免有人心生歹意。”玉榧看着一路跟到这儿的承安公主杨雪。
杨雪看着眼前的心上人说:“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我”
楼上的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开始说今日的宫廷报:“话说,那赤麻日渐壮大,隐隐有要吞没周边的意思,国主为了保护隐国,便在朝廷上宣布了和亲消息,而这和亲的人,就是从小肤白貌美的三公主,她便是如今的长安公主。”
杨雪听后向前的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望下楼中央的说书先生,随后僵硬的转回头,正好看见眼眶通红,却强忍泪水的玉榧,她语气中本来还带有些许怒气和动怒的意思,听后却是忧伤的开口:“所以,这就是,你远离我的借口吗?”
玉榧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说:“在国家存亡之际,我们再也不能为我们所谓的儿女寻常而任性了!”
杨雪看着玉榧不可置信的说:“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是三个公主中最小的,为什么要让去和亲,就因为她们早已有意中人!因为她们嘴甜会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