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南严来到了女儿的宫殿,轻轻抱起还在沉睡中的婴儿,看着女儿可爱的脸庞,眼眶渐渐湿润,再怎么坚强的皇帝,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他的女儿还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叫他一声爹爹,就要前往蛮夷之地,但是,他还有子民在赤麻的大牢内,南严抱着自己的女儿小声抽泣着,接到父亲消息的江沐,刚进入女儿的寝殿内,就看见这一幕,这样迈开的步子也停下了脚步,江沐沉默的看着抽泣的爱人,南朝第一位公主,却要在出生不到一岁时送往别国和亲,江沐的心绪很复杂,看着还在低声哭泣的丈夫,慢慢的走进他的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心头的悲伤也在这一瞬间,似是得到开关式的迸发而出,南严正在抽气的身形一僵,随后轻轻的将女儿放进摇篮内,转身抱住已经泪流满面的妻子说:“沐儿,这事委屈你们娘俩了,但是咱们的子民需要阿砚,阿砚能带来和平,即使她去和亲,她也会回来。”
江沐听后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丈夫说:“为何说阿砚还能回来?”
“和亲只是缓兵之策,他们既然这么有恃无恐,那定当是有后路或是绝杀的,阿砚不只是和亲,她还有任务。”江沐看向南严身后正在沉睡中的女儿叹了口气表示妥协。
当晚南严在御书房枯坐一夜,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透过梁上的缝隙钻进来的时候,南严拉起身旁的笔,在纸上写着。
锦和三十二年冬,南召皇帝南严于十二月十日在御书房写完和亲国书,一日后送达赤麻,一月十七日,南召安宁公主南桥枝,在乳母的怀里沉睡着前往西域的赤麻国。
南召使臣于两日后返程,边境消停,边疆无敌试探,陈文华与大儿子陈穗会合后,班师回朝。
南召的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三天后,顺利进入赤麻国边境内,皇宫内早已派出人等候在城门处,看见中原的马车,便迎了上去。
“你们可是南召的和亲使者?”
“正是在下。”和亲使者抱拳行礼,遂可瞥了一眼和亲使者后。便走到车队的前面带路。
南桥枝在乳母的怀里悠悠转醒天道,西域特有的口音从马车外传进她的耳朵, 南桥枝眼睛倏地睁大,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有些暗黑的环境,抬头看去,乳娘虽然抱着她轻哄着,但眼神中却是充满黯淡之色, 南桥枝仔细回想着睡前的一切,终于回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她听到好像是要她去赤麻和亲,剩下的便没有再记起来。
等再次见到阳光时, 南桥枝被西域的烈阳刺的流出些许生理性眼泪,她缓慢的睁开眼,直到适应眼前的光亮后,才开始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四周的奴仆穿着西域的特制的宫服,乳娘的身后依然跟着四位从南召带来的宫女,井然有序地带着衣物和小孩子的东西进入分到的宫殿内。
等宫女把殿内的一切规整好后,从定位想起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南召的公主,是否与西域的公主们与众不同。”
等进到殿内后,残屽直奔殿内的床榻,床榻周围的床帐已经落下,床榻上的背影身姿妙曼,早在听到殿外的声音前,就将上身的衣襟整理好。
“陛下,和亲路上颠簸一路,公主早已乏累,不如等待明日,将公主梳洗打扮后,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