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的沈桑颐跟平常一样无人接待,也无人关心她为何这么晚回来,而沈端也没来问个所以然,也不知他到底起没起疑心。
不过这些沈桑颐都不放在心上,她整宿没睡,眼睛红肿是因为白天真正的沈桑颐遇害一事而导致的。
今日天刚微微亮,钟翠便带着两个端着喜服首饰的侍女闯进沈桑颐的屋子里头。
她原以为沈桑颐还未醒,想着借着这点进去好好说她一番,折磨她一番。
没想到这门一推开,沈桑颐衣着整齐妆容精致的坐在桌前。
顿时,钟翠那张蜡黄长着皱纹的脸没了笑意,将不爽刻了上去。
一进来,她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好态度:“沈桑颐,喜服给你送来了,试不试随你,反正你穿着也没个人样,还不如不穿。”
闻言,于子弱瞥了一眼,脸上尽是不悦,没忍住,上去便将那喜服扔到地上踩了几脚:“你什么意思?这是皇上亲自赐的婚,可比你那女儿风光多了,而且我们家小姐是三王爷的正妃,你端个粉色喜服过来做什么?”
见于子弱顶撞自己,钟翠便递给一旁的侍女一个眼神,示意她教训于子弱。
那侍女才抬手,便被于子弱抓着胳膊顺势推倒在地上。
“反了是不是?一个庶女,一个狗奴才,竟敢顶撞我?”说完,她也冲着于子弱抬手,于子弱倒是没动手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让钟翠想起了冬衣之前说过的话,便赶忙将手收回。
她见沈桑颐不起来请安,也没开口说话,便走了过去想口头教训她,结果一靠近,便瞧见了沈桑颐的憔悴模样。
看着她泛红还肿的眼,钟翠心底不由的爽了起来,毫不收敛的扬起了嘴角:“哭什么?因为没嫁给盛王爷?还是觉着跟三王爷成亲委屈了?”
沈桑颐看都没看她一眼,更没说话,仿佛钟翠不存在一般。
钟翠那张嘴,又没忍住往下讲:“盛王爷前途无量,是你这种人能配得上的吗?什么鸡就嫁什么狗,不过好歹他也是个王爷,也算你赚到了。这事啊,你还得感谢我们家椹儿,若不是我们家椹儿,你也就只能塞给村口那个不会说话只会流口水的莫九了。所以你别在这哭哭啼啼了,晦气极了。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别挂念着盛王爷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嫁给他的,因为你哪里都不配!”
闻言,沈桑颐总算抬了抬头,原来这一切,还真是沈桑椹的主意。
看来她确实挺怕自己抢走宋旬盛的。
不过她那脑子做事也只知道好处,从不会想后果。
本来今日沈桑颐心情便没多好,她又凑上来,便惹得沈桑颐十分烦躁。
她若是送完了衣裳就走还好,竟还在她耳边嗡嗡嗡说个不停,而且还没一句好话,新怨旧仇积累在心底里,便忍不下去了。
她先是撑着桌子站起身来,顺势拿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嘴里向她请安敬茶,实则是故意往她手上倒下去,不带一丝的迟疑,更是一滴不剩。
滚烫的水侵浸她的皮肤,灼痛感令她难受不已,她狂抖着那只手,几乎要哭出来,嘴里发了疯的冲着沈桑颐破口大骂:“跟你那个娘一样神经兮兮的,简直是有病!竟还敢伤到我头上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沈桑颐故作不知所措,似乎她才是被烫的那个人,语气委屈极了:“夫人,都怪我,我只想给你请安敬茶,可能是在漏雨的柴房久了,受了寒身子发软才故意没拿稳的。”
“故意?”
钟翠有一瞬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故意的怎么了?就跟你女儿使计皇上赐婚我一样。是,我是嫁不了宋旬盛,但宋旬盛会因此更讨厌你女儿沈桑椹,仍然得不到一丝的宠爱。他不娶我,他也会娶其他人。就算真有登基那日,说不准,他也能随便找个说法废了她,甚至杀了她。你以为她坐上那个位置就能永世无忧了吗?想得太简单了。”
闻言,钟翠更加恼怒了些,抬起那只被烫伤的手便想往沈桑颐脸上扇去。
沈桑颐不但没躲也没挡,还怕她够不着,凑了上去:“来,扇,往这里扇!过几日便是大婚典礼,若是三王爷瞧见他的王妃如此模样,你觉得会怎么着?他虽不受宠,不管政,可他仍然是王爷,我仍然是王妃,仍然有权处置你。”
这一番话,钟翠愣是张不了嘴反驳一句。
“别想着你女儿能帮你,提醒你一句,我现在还是你女儿的王嫂,我还压她一头,她见着我还要行礼。”
“你…”
这一口气堵在钟翠的胸口,怎么也喘不上来,更咽不下去。
只见她气得脸色涨红,捂着胸口瞪着沈桑颐,踉踉跄跄险些没站稳。
“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但是现在,我就是压你女儿一头。劳烦夫人回头替我谢谢姐姐,若不是姐姐,我哪有这种机会啊!”
“你…你…”
钟翠指着沈桑颐,仍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