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一声,薛东倒是答得干脆。
“是不是沈桑椹派你来的?”
很明显,薛东愣了愣,不敢直视宋旬盛,只好闭着双眼,五官痛得扭曲了起来。
又憋了好半晌,才回答:“不…不是。是…是沈…沈桑颐。”
宋旬盛听得雾里雾气的,耐心被磨灭得七七八八了:“什么意思?本王问你,是不是沈桑椹派你来的?”
薛东没答。
一旁看戏的宋旬延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想说是沈桑颐叫你来的吧?”
闻言,薛东猛点了点头。
倒是把宋旬盛给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是颐儿花钱雇你上门欺辱她的?目的是想让本王瞧见?然后救她?心疼她?要带她离府?再娶她?”
薛东仍然点着头:“是,王爷英明!”
宋旬盛着实没忍住,冲着他的大腿狠狠踢了一脚,惹得那薛东最后吊着的一口气都快没了,疼得眼皮子沉重,又快要昏过去。
他又招了招手,守卫端来一盆冷水,干脆利落的往他脑袋上浇去。
顿时,薛东又清醒了几分。
“放屁!颐儿知道本王的心意,她不会因此试探。而且她本就不受宠,身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如何请得起你?还有,她每日锁在那柴房,如何出得去找你?本王和沈桑椹回门一事,也没有提前说好日子,就今日早晨临时决定的,她根本不知情!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沈端和沈桑椹做得到!而颐儿说认得你的声音,她说有一次陪沈桑椹出门时,听见过你的声音。”
宋旬盛:“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为了沈桑椹把脏水扣到一个如此可怜的姑娘身上。你对沈桑椹倒是上心,豁出性命都要护住她,难不成,你心悦她?”
不知是宋旬盛说出了事实还是薛东伤口疼的原因,他迟疑了一下,晃了晃脑袋:“就是沈桑颐做的一切!”
他一口咬定沈桑颐,那张带着血的嘴笑得猖狂,而目光里又尽是绝望。
“你杀了我吧!你再怎么问…我都…都还是那个答案。”
正在宋旬盛火气攻心又犹豫之时,宋旬延双手交叉在胸前,跟散步似的,不急不缓的走到守卫身旁,趁其不备,迅速拔出他腰间的长剑,一个转身,利落的扎进薛东的胸口,鲜血喷溅而出。
整个过程,他淡定如斯,那双好看的眸子,连眨都不眨一下。
而且,他是下了死手,薛东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去挣扎便直接断了气。
宋旬盛震惊的望向宋旬延,宋旬延却对他勾了勾唇,扔下手中的长剑,一副讨夸奖的表情:“你信心仪之人就够了,这种人留着也问不出所以然,还不如直接了断,也算是为你心仪之人出了口气。”
说着,宋旬延的视线又落到宋旬盛的手上:“弟弟的手是干净的,不能沾上人命,不然母妃会生气的。哥哥便替你做这个恶人。”
“可是…”
宋旬盛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但被宋旬延打断了:“是让你的人处理还是我?”
宋旬盛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薛东,道:“不麻烦皇兄了。”
“兄弟一场,莫说客气话。这江山我倒是不惦记,只是母妃希望弟弟成才,朝中大臣又看重你,莫要让大家失望,好好归政,待日后登基,许我出宫,归隐山林便好。”
“可是…我并不想坐皇位。”
“母妃可不允许你有这种想法。”
一提到袁玉珠,宋旬盛满脸无奈,像是心中克制着一股怒气,又无法排泄,憋得快要疯掉。
“母妃控制欲很强,但是我想自由。”
“自由…”宋旬延垂眸一笑:“自由是自己争取的。”
“可我不知道怎么争取。”
“解决根源,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宋旬盛蹙眉,不是很明白宋旬延的意思:“根源?什么根源?母妃吗?”
宋旬延盯着他,沉默。
“可是母妃根本不听我说话,我每次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同她不同,她便要生气,便要吼我,我害怕…”
一想到袁玉珠那副跟老虎一样凶巴巴要吃人的模样,宋旬盛不自觉的颤着身子。
“你是个成人了,应当有自己的态度。只要你够坚决,只要不被控制一次,日后你都轻松些。”
“怎样才不被控制?兄长有办法吗?”
跟不聪明的人讲话,宋旬延是身心疲惫,渐渐也没什么耐性了:“还是那句话,解决根源。就像野兽破笼,吞食束缚自己的人。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宋旬延挥挥衣袖便离开了。
剩下宋旬盛杵在原地,认认真真的思考着。
他这脑袋瓜子,思考了半天,都没悟透宋旬延真正的意思。
宋旬延离开盛王府便徒步回府,刚在街上走了一小段路,便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