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颐脸憋的通红,浑身青筋暴起,有一刻,她真的要克制不住身体里的叶如漱了。
真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把他解决了。
他是真的烦,是真的令人恶心。
他深爱的是沈桑颐没错,可她从头到尾都不是真正的沈桑颐,他是他最讨厌的叶如漱,是年幼时,他最喜欢欺负的叶如漱。
若是他知道现在口口声声说爱的,是他最讨厌的人,是不是得恶心的作呕?
“王爷,求你别这样,我不想这样,我想像民间那般,一步一步来。”
沈桑颐没再反抗,只是哭得更凶了:“我都过得这么苦了,王爷还要这般折磨我吗?王爷若是有心要娶我,就按照我的意思来好不好?我也喜欢你,我很喜欢喜欢你,是你一直给我安全感,是你让我觉得原来我也可以被爱…王爷…求求你…”
说这些话时,沈桑颐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装得更可怜些。
终于,这一盆水把疯狂的男人淋得清醒。
他连忙从沈桑颐身上离开,内心极其愧疚,又觉得自己可恨,狠狠地朝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接着,又用被褥裹住沈桑颐的身子,将她扶起:“对不起颐儿,我不是人,我真不是人,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我疯了,我肯定疯了,对不起对不起。”
沈桑颐泪中带笑,晃了晃脑袋:“不碍事盛哥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都是爱我。”
“你如此善解人意,而那个沈桑椹,却不如你的一星半点。一切都是她在作祟,我定会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爷…姐姐兴许不是故意的…姐姐可能今日回门,想着大摆宴席,把昔日好友请来聚聚而已,兴许是酒喝多了…才会…”
沈桑颐故意欲言又止。
宋旬盛觉着沈桑颐这话不太对。
仔细思索,大受震惊:“颐儿的意思是…那人你认识?”
“我看不见,我也不确定,那人的声音我听过,是姐姐带我出门时,我听过。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他。”
“那沈端竟欺瞒我,说不认识!”
“王爷息怒,我本就看不见,听错了也正常,可能不是姐姐的朋友,可能爹爹是真不认识。王爷莫要责怪爹爹了。”
“他们如此对你,你还担心他们?待你侍女过来,本王要好好查。”
话音刚落,外边传话,说是沈桑颐的贴身侍女于子弱到了。
想也没想,宋旬盛便让她进来。
一进来,于子弱先是行礼,瞧见沈桑颐后,急得呜咽了起来,想靠近,可看见宋旬盛,又不敢,只能远远问着:“小姐,小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沈桑颐伸出手,示意于子弱过来:“阿弱,莫要紧张,有王爷在,我什么事都没有。”
于子弱面向宋旬盛,微蹲了蹲身子:“谢王爷!”
“你这侍女一看就忠心,我便放心了。”又看向于子弱:“好好照顾你家主子,缺了什么,直接来王府寻我。”
“是!王爷!”
宋旬盛安抚了沈桑颐几句,又交代了于子弱几句,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屋子。
待宋旬盛走远,沈桑颐便叫于子弱给她打些干净的水来擦身,说是脏东西太恶心了,不洗干净,心里膈应的慌。
沈桑椹见宋旬盛离开,抬脚便要追。
可宋旬盛拒绝带她回府,让她在沈府好好待着,并且特地下令不许让人接近沈桑颐。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特地留了几个他的人守在沈桑颐房间门口。
他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盛王府。
原本想直接提刀去审问薛东,可刚下马,府上的人便跑来禀报,说宋旬延在大厅等着。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伤害心仪之人的人,在两者之间纠结了半晌,最后才选择去见宋旬延。
宋旬延正在大厅喝着茶,瞧见宋旬盛进来,他脸上立马挂着笑容:“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想着讨杯茶解解渴再离开。”
宋旬盛倒是一副心事很重的模样,没心情跟宋旬延开玩笑:“不知皇兄此番前来是所为何事?”
“好些日子没和你吃顿小酒了,闷得慌。”宋旬延仔细打量着宋旬盛:“不过…你这是怎么了?”他又瞥了一眼宋旬盛身后:“跟弟妹吵架了?自己回来?”
“别给我提她,那女人,一肚子坏心肠。颐儿如此心善,她倒是想着法子要把她毁了。”
“发生了何事?”
宋旬盛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宋旬延。
闻言,宋旬延也十分恼怒。
不过,他不是真的恼怒,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我跟你一同前去问问那人。”
宋旬延提议道。
宋旬盛没想那么多,点头答应了,并且立即带着宋旬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