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从没穿过这些好东西…”
闻言,沈桑颐红了双眸,垂下脑袋,泪眼婆娑着,哽着嗓音,委屈至极。
她妾室之女,也是家里的庶女,自幼便被父亲送到乡下抚养,一个月也就那么点银子送下去,时常吃一顿饥一顿,她便经常跟着养父母出去干些农活,做些针线活换钱。
十五岁那年,沈端命人将她接回府中,可仍然过不上千金小姐的日子,甚至比在乡下还惨。
爹不疼不问,亲生母亲不知下落,被沈桑椹母女欺辱,甚至连府中的下人都敢对她动手动脚,过得实在不如意。
直到十六岁那年,碰见了宋旬盛,她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看着面前这位可怜的人儿,宋旬延毫无波澜:“来人,扶沈二小姐上马车。”
云碧应了声,便赶忙上前。
“是要送我回府吗?”
宋旬延知道沈桑颐是在同他说话,可就是不回应,大步大步的往外迈。
沈桑颐知道自己应该是得不到答案了,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便只好乖巧配合着。
出了门口,宋旬延踏上了马,而沈桑颐被领上了马车,在宋旬延一声“驾”后,众人跟随他离了宫。
没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下,云碧领她下了马车。
马车停下地方,是一个挂满红帐子的府邸,里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来人往,喜庆热闹得很。
沈桑颐很少参与这些场面,不由得心生恐惧,加上她看不见,而锣鼓和鞭炮从不同的方向,时不时交叠在耳边发出巨响,更是把她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快要喘不过气。
身子本能发着抖,缺乏安全感的她,无意识的抓着云碧扶着她的手,紧紧的靠向她。
云碧似察觉到她的恐惧,几乎没有犹豫,握住了她的手。
站在前头的宋旬延往后瞥了一眼云碧,像是在交代些什么,随后自己直往大厅里走。
而云碧与沈桑颐则待在原地不动。
众人瞧见宋旬延,纷纷行礼,这才引起了大厅里头的人注意。
今日大婚的是宋旬盛,但貌似宋旬延心情更佳,眉眼间都透露着笑意。
身穿喜服的宋旬盛还有坐在主位的袁玉珠在瞧见宋旬延后,喜悦在脸上消失殆尽了。
二人尽是觉着扫兴,没有半点欢迎之意。
袁玉珠没说什么,只是仰了仰头,待在厅里道喜的客人一个个都退了下去,甚至把门都掩上了。
袁玉珠摆着不悦,问道∶“真是稀客啊,素日里身子不好,还爱清净的延儿怎么过来了?”
“今日可是盛儿的婚礼,身为兄长,应当带着贺礼出席。”
“贺礼?什么贺礼?”
开口的,正是宋旬延同父异母的弟弟宋旬盛。
自小他就比较贪,无论是谁送上的,只要是贺礼之类的,尽管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都得拿上一份。
“这份贺礼,六弟必定喜欢。”
短短一句话,完全激起了宋旬盛的好奇心。
袁玉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什么都替他打点好,铺好后路,所以他确实没什么心眼,只是贪,还强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