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地点贺母改了又改,最后还是定在老宅办,毕竟当天来来往往的政要权贵们身份都不一般,在老宅的安全性更高。
还没到宴会开始的时间,外面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香车宝马,门庭若市。
厅内的灯光如瀑,有请来的知名乐队现场演奏交响曲,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来来回回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浮华声色,觥筹交错。
这场宴会还请了穗安和小陶,她俩都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豪门宴会,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但面上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生怕有人觉得她们是土狗。
周时屿给她们两人一人拿了一杯果汁,“没事,自然点,嫂子吩咐过的,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
正好这时,贺妄和沈清芜一起从二楼下来。
她今天穿的是那上百套高定礼服里看起来最简约的一款,柔光真丝的面料如同奶油一般白,垂坠感极强的布料从纤细的腰线延伸到脚踝,随着走动蜿蜒出流动的水波感,一头绸缎般的长发也盘了起来,大大小小的白色珍珠点缀其间。
身边的男人是一身白色西装,他极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身上那股狠厉的戾气顿时消散不少,被赋予了独特的贵气感,领带夹上也缀着一颗珍珠。
其实珍珠这种饰品用于男士首饰上的时候如果把握不好度和搭配,就很容易起到副作用,但贺妄那张脸太深邃立体了,反而因那颗珍珠多了几分温和来。
“我去!”周时屿倒吸一口凉气,“这看着哪儿像生日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他俩结婚呢。”
小陶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是,感觉下一秒就要交换戒指了。”
“别说,贺爷今天还挺像那么回事,怎么有点像他那个死对头了呢?”
贺妄拉着沈清芜的手腕下去,立马就有各界大人物上来夸赞他们般配,调侃两人还在网上火了一把之类的。
他也难得耐着性子和这些人商业互吹了两句,再大大方方地把沈清芜介绍给他们。
有人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感情这么好,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贺妄眉眼沉沉地注视着沈清芜,“我倒是想现在结,主要看她。”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句话就听出了沈清芜在贺妄心目中的地位,不是谈着玩儿的女朋友,是打算结婚的未来贺夫人。
好容易把对沈清芜生活、事业上有利的人脉介绍完后,贺妄才得空凑近她的耳畔和她说悄悄话,“还习惯吗?”
“还行。”因为总共她也没说几句话,几乎都是在人家向她打招呼的时候礼貌地点点头而已。
沈清芜忽然有些感慨,“觉得我也被你同化了。”
虽然乍一听似乎有些无厘头,但贺妄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这是在说她之前控诉他是资本家,现在似乎也成资本家了。
贺妄低笑了一声,“宝宝,你老公的人脉你不用谁用?贺家祖宗几辈子的努力都是为了咱们能心安理得地享受。”
沈清芜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合理利用资源和人脉完全没有问题。
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任何事都是靠自己一个人达成的恐怕少之又少,她也不能免俗。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穗安和小陶,“我去找她们了。”
贺妄勾了勾她的手指,“还想牵手。”
沈清芜转头看向他,无奈道,“你先去跟周时屿玩会儿。”
后者只得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目送她走远了,周时屿和温如琢拿着一杯香槟走来,调侃道,“贺爷今儿还真不一样啊,看起来跟正儿八经贵公子似的。”
温如琢说,“其实从某方面来说,贺爷还真是贵公子。”
毕竟人家的家世地位摆在那里,显赫无比,自然能担得起一个“贵”字。
只不过他的气质上和传统的矜贵少爷有出入罢了。
贺妄状似漫不经心地伸手松了松领带,“陆清宴人呢?”
“那儿呢,跟他老婆一起的。”周时屿接话后忽然被一抹亮眼的红吸引了。
今天贺妄一身白,所以手上的红玉扳指格外显眼,况且大家也都知道他平时戴的是白色羊脂玉的,都戴好几年了,今儿忽然换了?
他也没多想,就直接问出来了,“贺爷,你这红玉指环还挺酷的,之前没见你戴过啊。”
而旁边的温如琢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什么了,神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贺妄的唇角上扬,“没见过就对了,这是沈清芜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周时屿恍然,“嫂子对你真好。”
他显然不知道,他的这两句话将会迎来什么。
贺妄又用指尖点了点红玉扳指,“看见上面的图案没?她亲手雕刻的。”
“她可是国际大调香师,手何其重要?竟然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亲手雕刻。其实她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她真的太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