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光影摇曳,薄绸窗帘半垂着挡去大半房间里正在拥吻的身影。
贺妄的大掌掐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不太安分地轻轻揉捏着,掌心里灼热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是微弱电流淌过的酥麻感。
两人的呼吸都过分急促了,空气中氤氲着的暧昧因子浓度过高,仿佛下一秒就能点燃一团能够燎原的火。
沈清芜的背几乎是抵在了木窗上,一睁眼就能用眼角余光看到院子外的景色。
这是在贺妄家里,要是被人看到……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念头为这个吻增添了几分刺激感,沈清芜伸手抵着他的胸腔推了推,是无声的提醒。
贺妄暂时饶过了她的唇,但那双湛黑如墨的眸底还闪动着汹涌的光,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还没有亲够。
她攥着他的衣袖,“这是在你家。”
贺妄挑眉,“所以我不是更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沈清芜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两秒,后者败下阵来,“好,我错了,我应该要考虑到我们沈老师第一次上门见家长想给长辈们留下好印象的迫切需求。”
她点点头,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
贺妄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沾上了一点不太均匀的口红,“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儿,我的房间别人不会进来,你的口红也晕开了。”
他忽然说了一段乍一听毫不相干的话,但沈清芜就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果然,下一秒他说,“我们再亲一会儿也没关系。”
“有关系。”即便如此沈清芜也没有沦陷在他的诱哄之下,意有所指,“你确定继续亲下去不会想要做点别的?”
贺妄顿住了,轻咳一声,“应该不会吧?”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沈清芜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既然不确定那就一边儿去,我补一个口红。”
贺妄只能松开了圈住她腰身的手,慢条斯理地开口,“但是你的包在宴客厅。”
包是给他拎着的,两人刚一进宴客厅,他就随手把它递给了佣人挂起来了,他们出来之前也没想到去拿。
沈清芜难得沉默了两秒,开始思考如果她把口红擦了别人觉得她和贺妄什么都没发生的概率有多大。
显然是0。
贺妄又揽住了她的腰,嗓音带着笑,“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去帮你拿。”
这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
沈清芜拍开他的手,“算了,不涂了。”
他慢条斯理、幸灾乐祸地说,“好吧,那沈老师就只能这样出去了,待会儿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消失的这段时间亲了嘴,激烈到口红都花了。”
沈清芜轻咬了一下牙,抬头飞快、迅速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半秒不到。
贺妄的心脏一下就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剧烈地擂着肋骨,唇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扬了一丝细微的弧度,但下一秒又被他给刻意压了下去。
他眉眼透着愉悦,“等着,老公这就去给你拿。”
沈清芜嗔骂,“小人得志。”
贺妄语气坦荡,“是啊。”
他出门后,沈清芜无所事事,随意地在房间里转了转。
她忽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一看就是女生的,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她走过去,拿起它打开了。
一枚蓝宝石戒指映入眼帘。
是之前在电影院里贺妄向她求婚的戒指。
回想起当初那一幕,沈清芜仍旧觉得有些玄幻,她当时一心想着如何离开贺妄,却被他猝不及防地求婚了,那时候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无比的惊讶,继而就是浓烈的不信。
还有些为自己是否能顺利脱身而担忧。
虽然她不能准确摸清楚当时贺妄的心情,但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也能看得出来一定是气狠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觉得那时候的她对他深爱不已,明明两人在一起的期间她的态度一定挺冷淡的。
沈清芜又想到了之前大年初一时,贺妄在老宅吃饭打电话时的控诉,说家里人都说他是恋爱脑。
他何止是个恋爱脑,更是个会脑补的恋爱脑。
“笑什么呢?”贺妄沉沉的嗓音出现在身后,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后者一把搂住,抱在了怀中。
“我给你涂口红。”他早晨上手过一次后就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一次涂得又快又好。
沈清芜对着镜子照了照,随口道,“你还挺快的。”
“没拿包,我去楼上母亲的房间偷了根新口红。”贺妄说,“颜色和你那支一样。”
她好笑又好气地注视着他,“拿贺夫人的口红给我,你怎么想的?”
“新的。”
“这是新不新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