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只是最近对孩子们严厉了点。想是孩子们大了,玉儿着急管教。”柏宽堂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事。”柏老太爷转头问柏老夫人,“你没和堂儿说,玉儿让置衣房以后改向百锦堂领绸缎的事吗?”
“为何要改?”柏宽堂有些不明所以。
柏老夫人转述了一下前因后果。
“既然玉箩绸缎铺倒闭了,改向百锦堂领绸缎,不是很正常吗?”柏宽堂有些不解。
“堂儿,你没考上举人的第一年,就让你学经商了,你偏不学。如今你在官场上是打滚打得精了,但商场上还是有些糊涂。置衣房改向百锦堂领绸缎,那百锦堂不是有一日也要入不敷出了吗?”柏老太爷说道。
“我和玉儿说说看,要不以后就不给各院添置四季衣裳了。我看各院的衣裳都够多了。”柏宽堂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关节。
“堂儿,他们不添置,你得添置啊,你没几身新衣裳装点,这脸面往哪里搁?”柏老夫人说道。
“那以后就我一人添置些。”
“嗯,这样也好,玉儿这十年来给我和你母亲备了好些衣裳,我就巡铺的时候需穿得体面些,平日都在府里呆着,根本穿不完。”柏老太爷点头道。
“那孩儿去合景院找玉儿了。”柏宽堂行礼离开。
经过合兰院院前,柏宽堂看到柏昌诚正从院子走了出来:“诚儿,是要回新宅吗?”
“打算把生辰礼送予大哥后再回。”柏昌诚行礼道。
“诚儿有心了。快去吧。”
“是,父亲。”
告别柏宽堂后,柏昌诚继续往青杉园走去。
“二少爷有礼。”
“你不是合青院的丫鬟时沁吗?母亲遣你来青杉园伺候大哥了吗?”
“奴婢原不过是合青院的粗使丫鬟,二少爷居然记得奴婢的名字?”时沁有些意外。
“你这身是管事的打扮,母亲擢升你做管事姑姑了?”
“是的。”时沁见自己一直把柏昌诚拦在青杉园外,“二少爷,奴婢引您进园去见大少爷。”
“刚散宴,大哥你又在读书了。”柏昌诚走进柏昌黎的书房,轻叩完房门后,说道。
“刚从合青院回来,才端起书,就被你瞧见了。”柏昌黎放下手中的书籍,迎了上来,“二弟来我这园子,有何事?”
“这是我送大哥的生辰礼,希望大哥喜欢。”柏昌诚从怀中掏出一支尖毫毛笔。
“多谢二弟。”柏昌黎接过后,看也没看,随手放在书案上,“二弟,你坐。我这书房多的是毛笔,二弟下次别费这银子了。”
柏昌诚被柏昌黎按坐在矮凳上,挺了挺身道:“这毛笔虽费了些银子,不过好在这月陈妈妈给我加了月银。”
“是吗?”柏昌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也对,你现在是嫡子了,月银是得多加二两银了。”
“对了,大姐的手伤,严大夫可去瞧了?”柏昌诚问道。
“去了。”柏昌黎说完,马上转换了话题,“二弟,你乔居新宅,母亲可有说要为你办乔居宴?”
“母亲未曾说起。”柏昌诚摇了摇头。
“哦。”柏昌黎起身,拿起书案上的书籍,“二弟,我还需读会儿书,就不留你了。”
“那我就不打扰大哥了。”柏昌诚连忙起身告辞。
柏昌黎见柏昌诚离去,再次放下手中的书,往合景院而去。
“夫君,今儿丙申是十恶大败日,主诸事不顺,实不宜今日宣布此事。明儿请安时,我再和各院说吧。”
柏昌黎刚走到合景院主房门前,就听到施津玉的声音。
“玉儿,那我先走了。”
“黎儿,你怎么来了?”柏宽堂和施津玉见柏昌黎走了进来,同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