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医俯首道:“为臣只知此毒药性,对此毒药理知之甚少。不知庄小姐的说法是否可行。”
卫霗对彭嫔道:“母妃,江湖门派所制之毒,陶太医所知不多,实为正常。好在庄二小姐所说的方法倒也简单,是否有效,一试便知。”
彭嫔点头道:“有理。琴儿,你马上吩咐府上的厨房管事备下食醋,让婢女们端些上来。”
“是,母妃。”卫琴往后殿走去。
一会工夫,琴公主府一众婢女均手持木盆跟随卫琴身后,从后殿依次走出。
卫琴抬袖一挥。
一众婢女依次端着木盆走到众人的席位前。
卫霗挽起袖子,第一个把双手浸泡入装满食醋的木盆里。
众宾客见状,纷纷忍着扑鼻的醋酸味,把双手伸入面前的木桶之中。
卫琴见众人浸手已毕,忙道:“劳烦众位摊开双手,让府上的婢子们检查一下。”
一众婢女放下木盆,逐一查验起众人的双手。
却无一人手上呈现蓝色痕迹。
户部侍郎的大公子黄凌陌拿起桌案上的帕子擦拭了手上醋渍,行礼道:“琴公主殿下,既然在座的众位手上均无痕迹,能否呈请公主让府上的有份侍奉宴席的下人也前来一并查验,避免有所遗漏?”
黄凌陌心道:“出了这般事,琴公主府不先排查府上侍奉宴席的下人以证清白,反倒让众宾客先查验。如此袒护府上下人,琴公主的嫌疑不小。若查实为琴公主主使下人谋害霗王殿下,我此番大胆直言,在霗王殿下处必是大功一件,对三妹的婚事达成大有裨益。若非琴公主所为,我也只是出言提醒,避免查证有所遗漏,虽有冒犯,也不算大过。”
卫琴听完黄凌陌的呈请,笑道:“黄大公子心细。不过只查验侍奉宴席的下人还是有所不妥,应查验公主府所有人等才是。但公主府仆从众多,查验需耗费些许时间,能否劳烦黄大公子陪同府上管事一同查验?”
黄凌陌硬着头皮回道:“愿为琴公主殿下效劳。”
卫琴唤来公主府总管,道:“任主管,你先引黄大公子前院水榭阁内坐下,你再集中一下府上各院人等到水榭前的回廊处排候。由黄大公子监看你等逐一查验,有何结果,尽快报来。”
任主管领令后,前头引着黄凌陌往前院水榭阁走去。前殿内的婢子们端起脚下的木盆紧随其后。
庄惠儿见一众离去的背影,再次起身道:“彭嫔娘娘,霗王殿下,二位公主殿下,民女道听途说的法子,许是无效,请治民女虚言之罪。”
彭嫔摇手道:“不急,等公主府上的其余人等查验后,再做定论。如确是无效,也怪你不得,你也是用心提供了查验的法子的。”
庄惠儿再次行礼:“谢彭嫔娘娘。”
彭嫔转头对陶太医道:“玉儿这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吧?”
陶太医看了一眼倚靠在椅榻上的施津玉,回复道:“柏夫人只是晕厥,药力不到时辰,是不会发作的。现下暂是无碍。”
“母妃,我看先让表姐到后殿的琴心院躺会吧。”卫琴见彭嫔点头,就唤来婢子,让婢子在前引路。
柏昌芸和伊竹则扶着施津玉紧随其后,前往琴心院。
陶太医则从施津玉的席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定,用手按了按有些局促的妹妹陶心虹。
宴席的其他宾客也没人再言语,只等着水榭阁那头的消息来报。
终是等来了黄凌陌和任主管的身影。
黄凌陌有点颓丧地回到自己的席位,只有任主管上前回禀:“禀彭嫔娘娘,霗王殿下,二位公主殿下,府上各院一众人等,均无一人手上有蓝色印记现出。”
“怎么会这样?”卫霗有些错愕地弹起身来,又觉自己有些失态,刚想若无其事地坐下,突然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