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你被灵山龙潭阵攻击,根本就和这件事情之间没有一点关系!”
“你仔细想想,那天在天禄殿,你是不是干了些与之前不同的事情?”
云纾提醒了他一句。
“不同的事情?”
方未寒皱眉沉思起来。
硬要说的话,他那天其实干的都是不同的事情。
毕竟他之前哪里会去重兵把守的长明南宫里面偷东西。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似乎那天在天禄殿,他在翻找浣楼营造卷宗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把藏在卷宗堆里的裁纸刀划伤了手指,还流了血……
方未寒猛然反应了过来。
“看起来你应该已经想明白了。”
云纾不知何时又坐在了桌子上,此刻正懒洋洋地晃荡着纤细的小腿。
“就是因为那一滴血。”
“你的身上的确有着方家的血脉,但是很可惜,只有一点点。”
“你的皇血试剑结果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你的血脉浓度很低。”
“平常当你没有伤口的时候,这还能够形成一种假象。但是一旦有血液暴露在空气之中,灵山龙潭阵便会瞬间察觉到不对。这才是那天晚上那头阵灵会攻击你的根本原因。”
云纾叹了口气。
“你的身世……或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方未寒:“……”
完蛋了,这下真的是妈没了。
不但妈没了,爹也没了。
他决定等自己从这个破监狱里面一出去,就去问问方遵那老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既然我不能当皇帝,你的新方案是什么?找方遵吗?”
方未寒问道。
“当然不是,你不行,方遵也不行。”
“我们得再找一个新皇帝。”
……
……
就在方未寒和云纾在廷尉狱之内交换意见的时候,陈郡谢氏的府邸之内。
“父亲,关于今天广陵王擅杀王仲光的事情,你的意见是什么?”
谢令婉已经得知了今天傍晚在外城区闹市发生的一切。
她此刻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王仲光没有去浣楼?
王瑞是不是想办法绕过了自己的嵌套金石铁律?
方未寒究竟会怎么想自己?
愤怒和惭愧几乎要化为深渊将少女的骄傲吞噬。
许多个问题在谢令婉的脑海中盘旋着,但是她却无暇去顾及。因为现在还有一个远比这件事情更加重要的事情摆在她面前。
方未寒还在监狱之中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她看向了窗台旁边的谢韬。
谢韬对于自己女儿的询问毫无反应,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他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窗外的水池,那里时不时地有几条金鱼游过,串串气泡浮上水面,转瞬即逝。
“父亲?”
谢令晚见谢韬丝毫没有反应,没有忍住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这也怨不得谢令婉着急,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明天早上便是能够决定方未寒生死的朝会了。
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那次该死的朝会自己无权参加!
说到底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个陈郡谢氏的大小姐,身上并无一官半职,根本参加不了朝会。
谢令婉现在在陈郡谢氏内部的影响力已经几乎能够和谢韬平分秋色,但是在这个方面,谢令婉丝毫没有办法。
谢韬才是代理家主,长明城内陈郡谢氏最高话事人,只有他才能去面见皇帝。
谢令婉知道,明天的朝会之上,方遵一定会召开一次八姓公决。
而陈郡谢氏这一票,就掌握在谢韬手中。
所以她今天晚上必须说服谢韬!
“令婉,你的心乱了。”
谢韬没有回身,而是平静无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此言一出,谢令婉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成大事者,勿为外物所累。这句话,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
谢韬淡淡说道。
“那方未寒难道就这么让你关心?”
“为了他,你连我们陈郡谢氏未来的发展空间都能舍弃掉?”
谢令婉此刻也平静下来了心神。
“父亲,我不认为此刻举族倒向上原王氏是一个好的选择。”
谢令婉行礼后方才出言说道。
“且不说上原王氏能否……”
“这与我们倒向谁无关。”
谢韬径直出言打断了谢令婉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