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碗筷是傅七收拾的,他收拾完后就回了房间休息。
穆堂舟在床上躺了会儿,到底是不放心,便下床穿好鞋,撑着身子慢慢走出去,扶着墙到那木的房间外敲门。
没有动静。
“哎呦,疼死老子了,”穆堂舟捂着腹部伤口,故意开口痛呼:“昨晚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下手那么重,老子差点死哪儿。下手就下手了,好歹说句对不起啊。结果现在说都不说,还不理,这是成心故意找我不痛快吧……”
“哐当——”
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双眼通红的那木出现在门口,死死瞪穆堂舟。
“你是脑子有病吗?都不能动,还过来做什么?!我知道了,你想故意死我门口,到时候好污蔑我背锅是不是?”
“………”
穆堂舟无语道:“老子得是有多蠢,才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再说,你嫌多了,你还不至于重要到能叫我这么干。”
“那你在这儿是做什么?”那木可能是哭过,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听着的穆堂舟只好将要出口的话咽回去,语气缓和下来,道:“还能做什么?离离好心给我们弄了早饭,还剩下些呢。你不吃吗?”
“不吃!”
“别人也不吃,那就只能倒掉了。”
他用谴责的眼神看那木,“你好浪费食物,先零羌族的族长爷爷就这么教你的?”
那木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浪费了?”
“你不吃为什么不早点说,等别人都做好了才说不吃?既浪费了食物,还浪费别人工夫,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穆堂舟理直气壮,那木差点被他给绕进去。
那木觉得不对,赶紧甩甩头,要反驳穆堂舟。
但穆堂舟已经朝他伸手,道:“别废话了,过来搭把手,把老子扶回去啊。你看我像是能自己再走过去的样子吗?我受这么重的伤可都是你……”
那木听不下去他的念叨,生着闷气上前掺住他,将他送回房间里。
要走时,就又听穆堂舟道:“来都来了,你把那肉汤和饼吃完了再走。难道你真要看它们被倒了浪费?”
“浪费就浪费,我又不饿……”
那木赌气的说,结果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他:“………”
好没出息!
那木暗暗唾弃自己。
穆堂舟忍不住笑了,话音温和了些:“行了行了,别犟了,算我求你吃,行不行?赶紧吃完收拾了,我得休息。你看我伤这么重,我不得好好睡会儿缓过来精气神?这伤可有你的一半功劳,你得负责。”
那木捂耳朵,忍无可忍:“你好唠叨。”
穆堂舟问:“那你负不负责?听不听话?”
“………”
那木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坐下,闷声吃饭。
穆堂舟又笑,靠着枕头看他一眼。
疲惫涌上来,他闭眼休息。
房间里静谧蔓延开,只有火炉中炭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那木小口吞咽的声儿。
突然,那木开口:“你要跟我道歉。”
穆堂舟:“??”
他睁眼看对方,“道什么歉?”
那木揉揉双眼,坐直了认真看着穆堂舟,要求道:“你不能那么说我们的信仰和传说。是真是假,我会自己去问去判断的,在此之前,你不能那么说。”
“………”穆堂舟都有点服了,“难道我说的有错的地方?”
那木一噎。
穆堂舟又好笑的问:“还有,你凭什么要求我道歉呢?以什么身份底气?”
“我……”
那木更噎了。
穆堂舟代他回答:“就凭老子现在没有生气,对你温声细语的底气?嗯?”
他闭眼,倚靠着枕头养身,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姿势和语气。
“那木,你们一直以来的认知陡然崩塌,接受不了,我们都理解。但接受不了是你的事,不是别人的事。你不高兴闹脾气给别人造成负担,你觉得好吗?再说,我们关心你,也仅是出自这一路同行的缘分举手之劳,而已。其他的,不是我们的义务。”
“离开前,你的族长爷爷不是告诉你,在外多长点心,多学着点吗?”
他睁眼,看向那木,“现在我就教教你,你总是要成长的,而这个过程不可避免的伴随着对认知的重组。重组成功了,你就长大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认真崩塌也没什么。”
“另外,老大不小的人了,别那么幼稚,一气就把自己关起来,还不吃饭。伤害的是你的身体,又不是别人的,没谁会真的在意。”
那木听怔了。
对上穆堂舟淡定到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