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犹如一锅沸水的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川被人拖举着,而他的手里则高高举着罚令。
在大瑨吃罚令可不是什么小事,按照大瑨蹴鞠比赛的规定,一个鞠者,一年在正规比赛中,不能吃超过三次以上的罚令,超过第三次,就要被禁赛一年。
这张罚令,也意味着他虽然进鞠了,但也被记过一次。
整个场上静能落针。
眼见事态严重,众人赶紧将江川放下。
江川的脚终于站到了地面上,他看着手里的罚令,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揣进了怀里,然后他朝司宾深深鞠了一躬,又恭恭敬敬地朝着四周拱了拱手,最后朝门神深鞠一躬,恭恭敬敬地道:“大叔,是学生胜之不武,不该在赛前说一些与点鞠大战无关之事来乱您的心神。”
没料到门神竟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大了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看了一会江川,这才朝他谦逊地还了一礼:“此事与你无关,是敝人鞠技不精。”
江川吓了一跳,赶紧又谦卑地深深施了一礼,腰弯得几乎贴到地上了:“大叔鞠技精湛,是学生侥幸而已。”,
“谁说你是侥幸?你这一鞠,在我看来,比起西梁鞠者不知道高明多少。”
符羽见此,抓住机会赶紧问道:“门神大叔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想问问,如果再给您老人家一次机会的话,可否能将那一鞠拦在门外?”
门神想了一会,浅浅叹了口气道:“适才就在你们欢呼庆祝的时候,敝人已经反反复复想了好些遍破解之法,你问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能否将那一鞠拦在门外?我想,就我目前来说还不能,再一次,还是会扑错方向,还是会输,还是会进鞠。”
虽然面前的这个少年,在赛前说了一番让自己分神的话,但念他得过高人指点,一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前面鞠技平平,全场最卖力奔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少年,偏偏点鞠大战上表现出了如此冷静、沉着、稳定,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名孱弱少年,踢出来的力量之大,让人惊叹。
“这一鞠,明明打的左边死角,却偏偏能撞在门柱上,还能划出一条弧线打进了右边的死角里,太绝了,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最完美的进鞠,就算是神仙,一次大概也扑不出来。”
“江川!江川!江川!”
欢呼声再次传来,山呼海啸一般,吓得江川如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一个劲地朝门神鞠躬,朝四周鞠躬,嘴里不停地说着:“不敢当的,实在是不敢当的,在下侥幸而已,实在是侥幸而已。”
在众人欢腾之际,王爷突然又问身边的那名三十余岁的候补门将:“你在军中曾做过教头,你看他可有些功夫在身上?”
那人虽然教兵无数,但是想到面前的少年平平鞠技,不免心中有些揣测,回道:“有,但是不多,倒是有几分好力气。”
王爷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但那人却似受了很大的震惊,赶紧又接着道:“属下见他在比赛中用的多为八段锦中的一些健身功法,再加上此人自称从小生活在海上,所以脚下功夫扎实,故而才有此评断。”
见王爷不语,那人忽又皱眉:“看他身子孱弱,却能蹴出如此力量和速度,应当也不那么简单,除非他还有别的功法在身上。”
王爷定定地看着江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场上还沉浸在一片沸腾之中。
眼看着一再拖延,日头已经沉沉西坠,司宾着急速战速决,问了门神的伤势如何?能不能继续比赛?在得到肯定回复之后,示意护卫上场,驱散人群,宣布:“点鞠大战继续。”
接着是王爷队的人出场。
受了适才比赛的影响,青衣队门将一扫刚才颓废之势,竟奋力扑出了一鞠,这一来便有了看头。
适才那两名死活不愿上场的学子,此刻正乖巧地坐在江川的身边,殷勤地给江川捶背的捶背,捶腿的捶腿,原本以为是上去便是丢人,现在有了进鞠的希望,能在书院扬名不说,还能被以后的学弟学妹们津津乐道,这个时候得赶紧讨好讨好江川,好让他心甘情愿地把算学答案拿出来。
“江兄啊,还是你有本事,适才这一鞠,乃是扭转乾坤之作。”
“就是就是,往后学弟学妹再谈论起此次蹴鞠大赛,说起来的,便是兄台如何智勇双全,力破门神的封锁。”
江川不习惯被人这般伺候,又是鞠躬又是道谢,连符羽都看不下去了,径直将他按住在那,“江兄不必客气,是你应得的,你只管享受就是,古往今来的胜利者,都应得到应有的尊重,是不是?”
那两人一听赶紧连连点头,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子处,连声应着:“是是是。”
“但是这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答案我有,就看你们舍不舍得了。”说着手伸了伸。
两人聪明地嘿嘿笑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