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牢笼》的拍摄很是顺利,程漾把自身对于镜头的恐惧利用到极致,只要有她的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
毛千山对她的演技赞不绝口,在杀青晚宴上,称她绝对能成为统治恐怖片绝对领域的演员。
作为主角的程漾却总是腼腆又含蓄地笑,递到嘴边的酒也只是象征性地沾沾嘴皮,后期趁众人喝醉,更是直接把酒换成了果汁,喝了一晚上血液里连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酒精含量都没有。
毛千山的脸色红润,喜笑颜开,在会场里四处寒暄,酒杯里的酒再次添满,一饮而尽。
电影才刚杀青,在毛千山的眼里好像就已经拿奖了。
不多时,他就面色微醺,进入了半醉状态,逮着人就一顿猛夸。
“小江,好福气啊!”
江止观的肩膀被他拍得生疼,脸都笑僵了,几杯推拒不了的酒下肚,脑子也开始不清醒。
好不容易等到毛千山放过他,去祸害下一个演员,他立马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程漾身边的沙发上,暖烘烘的大脑袋压在了她的肩上。
“头好晕……”
程漾放下酒杯,在他的头上撸了一把,小声说道:“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出去。”
江止观点点头。
杀青晚宴进行到一半,身为男女主的程漾和江止观牵着手,大摇大摆地从酒店前门走了出去。
杀青晚宴举办的酒店在市里,离程漾家的距离并不远。
她叫了辆出租车,把稀里糊涂的江止观塞进了车。
“我先送你回家。”
江止观迷迷糊糊应道:“是回我们的家。”
自从程漾决定和江止观一起炒作绯闻之后,江止观就搬到了她家里,直到现在,他们谁都没提要他搬走的事。
程漾是纯粹想蹭精神力,对于她来说,江止观离她越近越好。
江止观则是有私心,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期待总有一天能软化程漾的心。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程漾立马把两人的围巾都扯了上去,堪堪遮住半张脸,不至于在车里就爆马甲了。
好在司机只当他们是普通情侣,只是八卦地看了一眼两人的长相,立马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开车,没当回事。
程漾压低声音在江止观的耳边道:“我出门去趟外地,手机里给你留了点东西,等你酒醒了再联系我。”
“嗯……”
江止观显然醉得不轻,程漾几乎是半拖半抱,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安置在家里的床上,然后用背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想了想又从床头柜里拿了几件小巧又趁手的工具。
定做的连弩和折叠匕首,都是可以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那种工具。
虽然和傅青川对峙需要耗费的是精神力,这些工具基本上都用不上,但有总比没有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往江止观的手机里发了她的去向和后面的安排,又在床头上留了纸条,提醒他看手机消息,然后便关上门,连夜出发去往神明村。
因为走得急,订不到飞机票和火车票,她只能坐深夜大巴赶往目的地。
经过一夜的颠簸,她终于到了那个熟悉的山脚。
大巴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她下了车在村里找到个愿意带人到山里的村民,三蹦子颠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脸色苍白到透明。
同行的热心大妈见她实在难受,从怀里掏出了半个干硬的饼子塞给她。
“吃点吧,吃点能好受些。”
“谢谢。”
程漾接过饼子,食不知味地嚼了几下。
原主的这具身体在经受过几个月的非人折磨之后,确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除了心理上的问题之外,她的身体也变得很差。
即便程漾在占用这具身体之后已经尽量调理,也没能改变几分,一旦过于劳累或者压力过大,她就会犯病。
热心大妈磕着瓜子,显然已经习惯了山路的颠簸,还能在三蹦子上稳如泰山地闲聊,“女娃儿,你要去哪儿?”
程漾咽下一口饼,道:“神明村。”
热心大妈立马就来劲了,坐直了身体,连瓜子都顾不上嗑了。
“神明村最近遭了难,山体滑坡,好多毒蛇都跑出来了。现在没人敢去那边,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有个亲戚在神明村,来看看他。”
大妈脸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那可能凶多吉少了哇……”
程漾面色不变,假装伤心地低下了头,不再和大妈搭话。
傅青川要是能死于区区的山体滑坡,她倒真觉得是天道有轮回。
但是在抵达山脚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笼罩在整座山头的负面精神力,红色几乎浓重成了黑色,显然傅青川不会这么轻易地去死。
她甚至怀疑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