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看多少次,程漾还是觉得会做饭的江止观很神奇。
“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上中学的时候家里人很忙,没时间照顾我,家里的阿姨又是四川来的,我吃不惯辛辣的食物,就根据菜谱学着自己做。勉强能够入口,饿不着自己的肚子。”
程漾往嘴里塞饭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满满一桌菜难以置信道:“这才叫‘勉强能够入口’?”
那她岂不是每天都在吃垃圾?
江止观面色一僵,思考是不是自己有些谦虚过头了。
如果菜品备齐,他能给程漾做桌满汉全席出来。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人就先抓住她的胃。
看到程漾吃得如此香,他才完全放下心来,左一块排骨右一块虾仁往她的碗里放,自己倒没吃多少,只顾着傻笑。
结果就是程漾吃撑了,靠在椅背上毫无形象地挺着肚子,打了个悠远绵长的饱嗝儿。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程漾还在喝江止观冲的山楂水。
“江止观,你去开门。”
外面天色渐黑,时钟指向了九点,电视的声音吵吵闹闹,嘉宾嘻嘻哈哈空余烦躁。
江止观的声音在这些繁杂的声响中脱颖而出:“程漾的朋友?”
程漾应声看去,江止观侧身站在房门前,满脸疑惑。
在他的身后,现出了傅青川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差点让她把刚吃进去的饭又吐了出来。
“小漾,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程漾歪了歪头,“如果我说“不”呢?”
傅青川的嘴角微扬,有什么冰冷的光线在他的手心一闪而过。
“我跟你说过了,要听话啊…”
程漾是在一片漆黑中醒来的,眼前被蒙了条柔软的黑布,四肢像是包裹在一个蝉蛹里,动弹不得。
不知名的药物效果从她的身体里退去,昏沉的脑袋才迎来了一丝清明,让她回想起了陷入沉睡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傅青川找人监视她,并且在她家里各处安装监控摄像头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她顺水推舟,利用这些‘眼睛’反过来制衡他。
以傅青川偏执狂般的占有欲来说,绝对忍受不了她和江止观做任何亲密之事。
哪怕只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一顿饭。
当然,导火索还是她在进门前落在江止观脸上的那个轻吻。
她在做这个动作之前,就已经率先把精神触角顺着监控摄像头延伸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傅青川是否会因此而大发雷霆。
在那间办公室里,她感受到了傅青川强烈的情绪波动。
危险,疯狂,失去理智的负面精神力爆冲,把她的精神触角险些毁掉。
程漾的各种越界行为,代表着他利用心理暗示下在‘程漾’身上的所有禁制,都在崩塌的边缘。
在傅青川的认知里,程漾是他最完美的试验品,是他完全掌控在手心中的玩偶,在等待实验结果的时候,她绝对不能做出他所不认同的行为。
所以傅青川出现在程漾的家中,是必然的,也是程漾早就预料到的事情,甚至连让江止观去‘迎客’也是她故意而为。
傅青川不是正常人,他的忍耐程度与常人完全不同。
她只能一再地试探他的底线,越线越线再越线,处处在他的雷点上蹦迪,引得他无法冷静思考。
褪去那层人皮,程漾才能找到他的破绽。
只是她没想到傅青川竟然毫不顾忌,在她拒绝他进门之后,便用藏在手中的针剂一把撂倒了江止观。
“碍眼。”
傅青川从公文包中拿出第二根针剂,越过江止观向程漾走去。
他似乎已经知道该如何调动自己身上所存在的负面精神力去克制程漾,在向她走过来时,程漾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了。
最后程漾只来得及确认江止观脸色无恙,仅仅是因药物效果陷入昏睡之后,便再也抵挡不住药物的侵袭,倒在了傅青川的怀里。
此时她的耳边一片寂静,除了她之外,再无第二个呼吸声。
傅青川不在这里。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并没有想办法去挣脱身上的束缚,而是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仍然保持平稳的呼吸。
精神空间内的精神触角暂作她的眼睛,放出去替她查探周围的环境。
房间内一如既往地延续了傅青川的恶趣味,到处布满电子探头,360℃对准了床上的程漾。
她原本可以依借网线,沿着探头寻找到傅青川的位置。
可不知为何,在这片黑暗的环境中,连无孔不入的精神触角也找不到可攻击的薄弱区间,屡次碰壁之后重新盘踞在了精神之石上。
程漾见此状况也不着急,趁药物效果还未退去,心安理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