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铸铁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一命换一命,你姜国换不起!
这是明着欺负姜国的人口少。
姜国大草原纵然辽阔无比,可草原上资源匮乏,气候恶劣,生下来的婴儿存活不易,总人口甚至还不如地方狭小的星月国,更不要提元国了。
慕青和胡连气得浑身发抖。
鉴于胡连此人历来是斗勇甚于斗智,慕青只得开口道:“韩道友,你这是近乎耍赖了,这可有失大修士的身份。”
“没法子,不耍赖我青州的修士就要死绝了,本王说不得要耍赖一回。”
“韩道友究竟意欲何为?”
“这就对了嘛,”韩铸铁笑道,“虽然是在大战中,但有些事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韩道友想谈什么?”慕青很警惕,“不会是异想天开想要我方撤走吧!”
“哼!战事一起,就不是撤兵不撤兵的事了,你等杀人毁地,岂是一个撤兵就能交代的!”
胡连怒道:“战事一旦发动,不毁城灭国,谁敢擅自撤兵?”
慕青一阵苦笑,赶紧截住话头:“韩道友就直言吧,什么是可以谈的?”
“很简单,你等大上师不得对我方元婴期以下的修士出手,我方元婴期修士不得对你们的上师、法师出手,就听凭那些晚辈们去厮杀,生死成败各安天命。”
“休想!”白发少年胡连叫道,“你方元婴期修士仅仅只有你一人,我方的大上师多达三名......”
胡连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坐实了还有一名大上师潜伏的秘密,慕青都来不及阻拦。
“哈,哈,哈!”
韩铸铁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这位性情急躁的白发少年模样的大上师。
胡连恼羞成怒,正要一不做二不休,先杀几个元国修士再说,慕青面无表情,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却并未阻止......
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星光也很暗淡,空旷的洗马池荒原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声苍老的叹息打破了沉寂,虚空微微荡漾,一位老道突兀地出现。
胡连和慕青吃惊地对视一眼,他俩居然不知这人是何时、怎么到的!
这老道,一身八卦花鸟纹的麻布道袍,高瘦身形,雪白的长眉和胡须,面色却红润如婴儿,好一派仙风道骨的高人气度。
不等两名大上师说话,这老道把手里的拂尘一抖:“谁说青州的元婴期道友只有东平王一人的?”
“道友是?”
“老道天虚子,听闻我门中有数名弟子被姜族上师杀害,老道奉了掌门师兄之命,特来讨还一个公道!”
原来是大荒派的元婴期老祖出动了......
等等,他还有一个“掌门师兄”?!
慕青和胡连禁不住身子一抖,慕青辩解道:“两国交战,修士战陨乃是寻常,天虚子道友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吧!”
“讲理?讲理的话诸位又怎会跑到这荒僻的青州来了?”
这老道口气异常强硬。
胡连羞恼道:“既然道友不打算讲理,那便打过一场再说!”
天虚子老道嘿嘿一笑,扬声喊道:“韩道友,这位白头发的胡道友要找你我打架哩!”
韩铸铁笑道:“那又如何!韩某听闻大荒派的天虚子生平只怕过一人,这人总不会就是眼前这位胡连大上师吧!”
“呸!凭他也配老道害怕!”
天虚子老道看上去一副高人模样,言语之间却犀利逼人,丝毫不掩饰对胡连这位大上师的蔑视。
胡连一张苍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忽听得远远的有胡笳之声传来,慕青与胡连均面露喜色。
胡笳声低沉哀痛,似乎是一篇挽歌,这乐声飘荡在洗马池上空,渐渐的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许多金丹期高手想起自己已逝的亲友、师长,不自禁地就嚎啕大哭;就连一些姜族上师也受了影响,连连发出草原上野狼的嚎叫之声。
天虚子老道童心忽起,自怀里摸出一只铃铛来,往拂尘柄上一敲,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些正在哭泣的金丹期修士和姜族上师猛然醒悟过来,惊惶地四处张望。
他这么一捣乱,就破了来人的神通,只听得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唉,天虚子道兄还是这般爱捉弄人。”
天虚子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上官无相道友也还是这般爱装神弄鬼!”
黑沉沉的夜空中,一个中年大汉踏空而来。
慕青和胡连身子一闪,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他,显然这位新来的大上师身份地位还在他俩之上。
中年大汉上官无相不去和天虚子扯皮,却高声道:“韩道友何不出来一见?你要约定咱们这些人不得对后辈出手,此事也不是不可以谈的。”
韩铸铁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此次青州之战乃是国战,韩某不会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