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便是卓施然?”为首的男子不确定地问了句。
“正是。”卓施然依旧坐着,目光淡而清冷地看着他们。
或许是因为长得好看的女人总让人容易放松警惕。
所以一行水云宗人进来之后,脸色和语气似乎都没了先前的那些锐利,听起来似乎都平和了些许。
只不过,语气里那些居高临下的责备意味很浓。
“你区区一女子,怎的要与一个家族过不去?究竟是哪里想不开?”为首的水云宗人皱眉问道,语气里不难掩饰其不满。
甚至向卓施然提议,“我们也无意为难一介女子,只要你好生向何志远赔个罪,我们便不与你为难,你看如何?”
卓施然只听了他这话,便皱了眉头,声音里不难听出有些烦躁,自语道,“看来你们也不是水云宗里什么要紧人物。”
“什么?”这一行水云宗人,似是没能听明白卓施然这话的意思,有些不解似的。
卓施然心知,若是他们真是水云宗里什么要紧人物的话,恐怕就会知道她弟弟的事情,或者从而听过她的名字。
但眼下看来,很显然并非如此。
她顿时就有些没了兴致,抬眸淡淡瞧着这些
人,“我区区一个女子,也没少与家族过不去,何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生猖狂!”为首的男人眉心一拧,手里已经捏出个术诀来,“今日定要给你些教训。”
他们都是宗门中人,走到哪里基本都是被捧着的,何时受过这种气啊。
尤其是,他们看到,这女子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站起身来过,就只一直坐着,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而已!
何其狂妄!
卓施然依旧没有起身,她已经认了出来,这水云宗人捏的术诀,甚至连傀儡术都不是,瞧着应该就是普通的术法而已。
她手指微微勾了勾。
几秒后,就瞧见原本还捏着术诀的那人,脸色陡然变了。
他眼睛蓦地瞪大,脸色僵硬难看,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而他的手指,原本还捏着个术诀,此刻却是已经完全变了形,根本无法维持先前捏着术诀时的手势。
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道,在拉扯着他的手指一样,让他完全无法维持先前术诀的手势。
而他的同门,此刻也察觉到了他的脸色突变。
“怎么回事?”同门关切问道。
这人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听着声音就
不难听出他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我的手……在被什么东西拉扯!”
“什么?”同门都有些震惊,也都注意到了他的手势明显有些变形。
这人颊侧脖颈和额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可见此刻在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又从齿缝里挤出音节来,“此女……好诡谲的手段!她在破坏我的术式!”
“这究竟,是什么名堂?”同门也有些吃惊。
兴许是因为本身就实力不足,又或者是因为对她太过小视,而没有反应过来,区区一介女子也能有这般本事。
“难道是……傀儡术?”有人惊讶地说了句。
“什么?!”水云宗人显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
但是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倒是觉得,这人捏着术式的手指被拉扯得变形的情况,的确像是被傀儡丝给拉扯着……
一个水云宗人迅速就朝着卓施然与那人中间泼了些什么,似是什么红色的粉末。
总之,随着这一泼,原本还隐形的蛊丝也就渐渐显出了原本的模样来。
没有显出原本的模样时,他们还只是觉得诡谲,感到震惊,但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可是在红色的粉末一泼,原本还隐形的蛊
丝,显现出了原本的模样之后。
有一些能够称之为恐惧的情绪,渐渐在他们的心里冒头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的场面,有多令人震惊。
因为就在此刻,他们看到,不止是从卓施然到被打断了术式手势的那人。
而是从卓施然,到他们这一行的所有人。
在他们之间,全是密密麻麻的傀儡丝,以她为起点,连接到他们身上为终点。
那些傀儡丝全是从她的袖口里出来的,密密麻麻的。
而她此刻,只是催动了其中的两根而已,用那两根在拉扯着这人的手指,就已经足够破坏他的术式了。
她一身红衣,安静淡然坐在那儿,悠然闲适地饮着茶。
那些密密麻麻的傀儡丝,被他们方才泼的灵显粉给沾染成了通红的颜色,此刻就像是与她一身红衣,融为了一体似的!
一身红衣的绝色少女,密密麻麻的鲜红傀儡丝……
在这前厅里,形成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