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振江的模样,很明显不算是完好无损。
振江也的确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不过,他倒是并不在意,自己只是个仆人。
原本无足轻重,被人擒走之后,主子能亲自过来解救他,都已经让他足够庆幸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而此刻听到卓施然这话,振江眼睛都有些发热了。
他原本第一反应是想说,自己没事儿。
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起码不能在这里拆小姐的台。
振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姐既然来了这里,肯定也就知道了,他是被擒到这里来的。
那么肯定就不可能是完好无损。
所以,小姐刚才话里要求的‘完好无损’,本来就是故意说的,就是不打算和他们和稀泥就过去了。
中年男人的脸色僵了僵,“呃,犬子派出去的下人,是刚进府的仆人,手脚有些没轻没重的,所以可能不慎伤及你的车夫,还请卓大人多多见谅……”
卓施然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挑起漂亮的凤眸,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地看着何家父子俩,“刚进府的下人?你搁这儿和我玩临时工顶包的戏码呢?”
倒是挺新潮的。
中年男人没能听懂她这
后半句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不知要如何,卓大人才能够消气?”中年男人问了一句。
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面前这位姿容绝丽的女子,只是安静地沉默着,但那一双清亮的凤眸,却是又凉又淡地落在了他儿子身上。
他儿子这些年仗着何家在阳城的地位作威作福,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虚薄样子,所以才会想着要请神医回来诊一诊。
此刻,被这么个绝色姿容的女子盯着,自然是有些心猿意马,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就见她已经挪开了目光,看向了他父亲,清冷的声音说道,“现在我消气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年轻的男子有些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
倒是他的父亲,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总觉得这里头不太对劲。
首先,这个卓九姑娘,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其次,她说她消气了。她绝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就消了气,极有可能就是……她做了什么,她已经做了什么。
但目前,却毫无头绪。
中年男人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但是看着已经带着车夫转身的那道火红色的身影
,却也不敢贸贸然就拦下她,以免惹来更多的麻烦。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火红色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走过了街道,拐过了街角离去。
他儿子的声音还在旁边说道,“爹,她把咱们家的门匾都给斩了,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蠢货!”中年男人忍无可忍地怒斥了一句,“不是我放她走了!而是她放我们走了!”
他儿子撇了撇唇,瞧着颇有几分不以为意,说道,“既然她这么厉害,那好歹请她进去喝杯茶呗……”
“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小子,你从今天开始禁足!三个月内不准离府半步!直到三个月后水云宗的纳新会为止!”中年男人说完,刚准备抬步走进府里去。
就听见了不太对劲的咯咯声,那是一种……卡在嗓子里的声音,像是嗓子被捏住了似的,带着痛苦挣扎的意味在里头。
仆人在一旁惊呼,“老爷!少爷他……!”
中年男人一回头,就看到儿子的脸色已然变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额头和脖颈的青筋暴突!
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全堵在嗓子里成了咯咯咯的声音。
站都站不住了,要
不是有一旁仆人的搀扶,恐怕能直接瘫软到地上去。
但就算有仆人搀扶着,他也依旧难掩狼狈,裤子顿时湿了,已然因为这痛苦而失禁!
“老爷,少爷这是……”仆人赶紧问道。
何老爷面色铁青,朝着先前那红衣女子离去的路口看了一眼,哪里还能不明白她先前话里所说的‘消气’是个什么意思!
她早已经暗中下了手!
何老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音节来,“把少爷扶进去!好生伺候着,让府医来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让人去旅店,想办法把卓大人请来!”
何家少爷被抬进了府里,府医很快就来了,看到少爷的惨状也有些惊骇,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一番诊治。
但结果却是……
“没事?!”何老爷眼睛快要从眶子里瞪出来,眼睛里血丝都变多了,“我儿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这叫做没事?!”
府医的表情有些惶恐,拱着手一五一十道,“老爷,我知道少爷现在情况看起来很是痛苦,但就从少爷的脉象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