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平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他却没有反抗,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个疯的,她叫宋如盈,正是自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老婆。
而显而易见的,
素来坏事做绝的原主儿在自家妻子的眼中算不得什么良善的好人,自己方才好心将小姨子抱上床的举动更是让宋如盈会错了意。
“你听我解释……”
沈清平摇摇头,连忙开口。
可谁知,
宋如盈压根就没听的意思。
沈家破败,早就败的一干二净了,自家的男人又是一滩付不起的烂泥。
如今,一家人全都靠宋如盈一个女人养着,为了活命,本不该抛头露面的妇人在外操持着贱役养活这个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贡生出身的沈清平烂泥扶不上墙也就算了,宋如盈认了。
可现在,
混不吝的沈清平竟然对幼年的妹妹下手,宋如盈眉眼凄苦,她银牙紧咬,又是一头磕在了沈清平的胸口上。
后者吃痛,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你真的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沈清平跌坐在床边,疼的龇牙咧嘴。
刚那一下宋如盈卯足了力气,险些让他一口气没背过去。
“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
“就当我看错了你,我真不该信了你的鬼话,相信你能变好。小妹她只有十三岁啊,才十三岁啊,你怎么忍心下的去手啊。”
宋如盈身躯瑟瑟发抖,滚滚的热泪流淌出来,沾湿了沈清平胸前的衣襟。
她抬起头,
布满了红血丝的美眸中,流露出种种复杂的情绪。
沈清平心头闪过瞬间的心疼。
他还是头一次知道,
一个人在哀莫大于心死的时候,竟然会流露出如此复杂的情绪来。他很想解释一句,可瞧着宋如盈眼中决绝的目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姐……他,没有欺负我。”
就在这时候,
床上传来宋小妹虚弱的呼声,
宋如盈正对着沈清平怒目而视,陡然闻声连忙跑到床榻前,只是她眸光落在宋小妹额头上的麻布上,一双美眸登时凝固住了。
棉被被噎的很好,宋小妹的衣着也很完整。
尤其是盖在她额头上还冒着热气的麻布,让宋如盈忍不住愣了一下。
难不成?
是我错怪他了?
可她来不及说些什么。
宋如盈连忙抱起床上虚弱的宋小妹,只是双手刚刚碰触,宋如盈的手就颤了一下,她只感觉怀中的妹妹浑身烫的厉害,脸色骤然变了。
“是风寒!”
沈清平沉声道。
一句话,宋如盈本就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顿时白了一分。
她如何不清楚风寒的恐怖,两姐妹的父母就是被风寒夺走了性命,而现在,宋小妹浑身滚烫,虽然强撑着精神努力的伸着小手。
可是那无力的模样,还是让宋如盈脸上泪珠滚滚落下。
“阿姐,别哭,你别哭。”
宋小妹强撑着精神,伸手去抹掉姐姐宋如盈脸上滚落了泪珠。
“家里还有钱吗?”沈清平摇了摇头,眼下这节骨眼上,哭改变不了了任何事情。只是他话音落下,却见宋如盈眉眼更加凄苦一分。
沈清平这才回过神来。
如今的沈家家徒四壁,烂赌成性的原主恐怕把家里头但凡值钱的玩意都输了个一干二净,平日里连吃食都无法保证。
眼下又如何能拿得出钱来?
气氛沉默了两秒。
却见正抱着宋小妹的宋如盈直接站起身来,她朝着沈清平定定的看了几眼,随即牙关轻颤,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相公,要不,你把如盈卖去红楼做花娘吧。”
“若是能换些银钱,还请相公救小妹这一命,若是如此,如盈来世必定当牛做马,报答相公大恩大德。”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卖了她?
沈清平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自己的老婆嘴里说出来,沈清平听着心里冒寒气,当然知道宋如盈什么意思。
红楼是这地儿的青楼作坊。
而花娘说的好听,但暗地里跟妓子差不离,按宋如盈的意思无非就是将她卖到青楼勾栏之类的地方换取一些银钱。
可这世道,明面上歌舞升平,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说一句不好听的,
一个良家女子若是真的跳入了火坑当中,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恐怕性格刚烈的宋如盈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范,这么做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