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准备付钱,按照张瘸子的价格,他只要给五块钱就行了。
林然想都没想,直接拿出了五张十元的钞票,递给张瘸子。
张瘸子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这么有钱,他不敢接,说道:“五块钱就够了,你给这么多,我找不开。”
“不用找了。”林然笑了笑,把钱塞进他的口袋,“以后有啥好东西,可以留着我,我会尽量高价收购。”
他并不是施舍给张瘸子,而是希望成为他的第一销路。
听了林然的解释,张瘸子恍然大悟,笑道:“好,好!以后再有类似的死人的东西,我一定给你留着。”
“不是指这个。”林然有些无奈,笑了笑,“随便吧,反正你觉得挺好就就留下来,我隔段时间过来看一次。”
每次都要自己去收破烂,效率实在太低了。
还不如把收破烂的工作交给别人,自己定期来视察一下,顺便从里面捡漏。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捡漏持续不了太久,只希望在古玩场场发展起来的几年间,多买到几件好东西。
他拿着买到的青铜水洗,陶俑和玉蝉,放进汽车的后备箱。
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有车就是方便,换做以前,带回去都累得够呛。”
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准备开车离去。
这时,张瘸子走了过来。
“还有事吗?”林然停下了开车门的动作,微笑着问道。
“没啥,就你东西落在我家了。”张瘸子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钱包,递给林然。
原来是刚才拿走猪食盆前再次进行清洗,不小心滑落了出来,张瘸子在搜院子的时候发现了他。
“谢谢。”林然感激不已,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钱包可是袁千云送的,要是弄丢了,以后可不好交代了。
他想拿出钱对张瘸子表示感谢,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摆手离开了。
林然准备下次来多买些东西表达谢意,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人。
也算不算特别熟,是店铺里的一名老师傅。
他就住在东张村,看到林然的车有些眼熟,靠近一看,发现真是老板,便和他打了个招呼。
“张叔。”林然对员工在私下的场合很客气,都是称兄道弟的,但是在工作的时候,要求他们必须称呼自己为林总。
在不同的场合,对员工的要求不一样,这样方便区分工作和生活。
“林总,你来我们村干嘛?”张叔有些意外,说道,“要不去我家喝个茶?”
如果是平时还好,现在他的车里还有一个没洗干净的猪食盆,要是不赶紧带回去,找个地方放起来,他的车后备箱就不能放食物了。
所以他并不打算过久停留,而是简单的回道:“今天还有其他事,下次吧。”
“哦。”张叔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能够请老板吃饭,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
然后,他疑惑地问了一句:“林总,你认识张瘸子啊?”
提到张瘸子,林然想起了些事,问道:“你们村的村民看起来挺有钱的,怎么就张瘸子家那么破?”
按道理说,他们都姓张,应该多少沾亲带故,没理由发展起来不带一个穷亲戚的,况且张瘸子人还不错。
“他呀,嗨,别提了!”张叔叹了口气道:“他命不太好,现在都还没结婚,和他家比较近的亲戚都脱离了关系,现在他是一个孤家寡人,你别看他岣嵝,实际上他才四十来岁。”
这年代的农村地区,40岁还没有结婚,基本上也就宣告单身一辈子了。
况且他的身体条件又不好,还和亲戚断了关系,难怪过得如此清苦,住在被污染的河边,恐怕健康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在这个年代,人们特别容易认命。
“他的脚是怎么回事?”林然多问了一句,以他从后世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小儿麻痹的后遗症,但这也是他的推测。
“他挺不幸的。”张叔再次叹气道,“从小没了爹,他娘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结果因为一次高烧,耽误了治疗,治好之后就这样了。”
“那他的娘呢?”林然问道,真是难以想象,一个人要经历这么多的疾苦。
“前两年生了重病,然后就没了。那病其实本来没什么事的,城里可以治好,只不过医药费就要两万块钱,张瘸子家根本凑不凑那么多钱,到处借也借不到,所以就拖着拖着人没了。”
林然沉默了,
厄运多找苦命人,张瘸子简直是一部悲剧的代名词,在村里还被排挤。
虽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想帮他,可经过了之前的事,他对村民很难产生信任,也固执地住在最偏僻的角落,不和其他人来往。
听完了前因后果,林然心里非常难受。
张瘸子的困境,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