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徐康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躺在床上贪婪地感受着徐康残留的体温。
桌上是徐康为我准备好的牛奶和面包,以及一张徐康留给我的字条:飞今天呆在宿舍里哪里都不要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我会早去早回的,等我回来。
当我看到纸条上徐康工整的字迹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安心。好像在这一场丧尸危机中我不用再背负着拯救世界的责任,只要有徐康在我只需要乖乖地等着他回来,听从他的吩咐就好。
可惜我做不到。
宿舍外的嘈杂声不断地传入了我的耳中。外面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徐康在纸条上写得很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可我该死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我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争吵声忍不住走出了宿舍。
此时的楼道里混乱一片,有几个原本监区的人带着红袖章抓住每一个过往的幸存者询问姓名,然后对照一个名单将幸存者分别带去了不同的地方。
我正准备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十分机械化地问着:“姓名。”
一头雾水的我还是老实巴交地如实回答:“沈飞。”
“沈飞?等我找找。”
男子拿着一摞资料逐一翻找着我的名字。
“找到了,你是中等城民。这里是高等城民的宿舍区,你不该呆在这里,赶快回到你自己带去的地方。”
男子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后就突然出现另一个带着红袖章的男子走过来丢给我一个黄色的胸牌,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胸牌默默佩戴好。
余光中瞥了一眼这两个带着红袖章的男子,站在我对面询问我姓名的男子佩戴的是绿色的胸牌,站在我身后的男子和我一样佩戴的是黄色的胸牌。
这个颜色不同的胸牌到底代表着什么?短短一夜的时间,避难所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一切的变化很有可能和那个生存法则有关系。
还未等我询问确认,那个佩戴绿色胸牌的男子便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带走。”
话音刚落那名和我一样佩戴着黄色胸牌的男子便粗暴地拉扯着我转身离开。拉扯之间我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开来。
撕~
我忍不住冷哼出声,两名男子看到了我的伤口,面色也是发生了十分复杂的变化。
“你受伤了?”
佩戴绿色胸牌的男子言语满是警惕地询问我,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将男子的举动尽收眼底,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笑着:“这是前几天外出搜救时不小心弄伤的,回来后已经经过了多次的血样检测,结果都是阴性。如果不信可以再对我进行一次检测。”
男子听我说完后并没有叫来医护人员为我进行重新的检测,而是冲着我身后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男子看到之后,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粗暴地解开了我手臂上的纱布。
“你们干什么!”
男子的力气是我的几倍,实力悬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有挣脱他的魔掌不说,反而在挣扎过程中导致了伤口的再度裂开。
鲜红的血液瞬间浸湿纱布,男子并没因此而放轻动作,只是更加干脆利落地扯下了我的纱布。
纱布之下的伤口经历过多次的撕扯之后,早已经变得有些可怖。
佩戴绿色胸牌的男子上前看了一眼我的伤口,语气变得有些鄙夷:“差点被你蒙混过关。”
蒙混过关?过什么关?
男子一把扯下我刚刚佩戴上的胸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胸牌,就好像胸牌上弄上了什么脏污一样。头也没抬地说着:“带去下民区。”
站在我身后的男子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我记得这个人是签过字的城民代表,说到底还是有些特殊的。要不要去请示一些耿城主啊?”
“还请示什么?城主说了无尸城是一个公平的城市,任何人都没有特权。别说是一个城民代表了,就算是城主也不能例外。还等什么?带走!”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推搡带到了一个脏乱不堪的房间里。
房间内算上我在内足足有十五个人,之前那个借给我缝衣针的老奶奶此时也在这个房间里。
我仔细打量着房间内的人,基本都是之前在避难所中会受到关照的特殊人群。
那个老奶奶步履蹒跚走到我的面前,轻抚我凌乱的发丝:“孩子我记得你,你不是之前跟着裴连长他们一起外出救人的那个孩子吗?像你这样的人按理说应该是上等城民的,怎么会和我们一样被带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