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逸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啊,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什么老公。
书生看她不说话,仍旧冷冷道:“请回吧,我与朝廷的人没什么说的。”
用最客气的词说着拒人千里的话。
齐云逸怎么可能就放弃,东西肯定还在他身上呢,一双眼睛在他身上逡巡一圈,一边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廷的人呢?我就不能是商人吗?你跟朝廷不对付,那我也跟反贼有交情呢。”
书生轻哼了一下,把一串铜钱扔给茶博士,仍旧道:“姑娘,我请你喝茶只是出于江湖道义,这就告辞。”
齐云逸再次出其不意去抓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江湖嘛,我也有认识的人,我认识呼延靖!”
书生的手臂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用另一只手慌得去拂齐云逸紧抓着他的那两只爪子,又重新坐了下来。
齐云逸得意地道:“怎么样?怕了吧?你武功再高,也不如呼延靖吧?我看你年龄不大,又有股子傲气,与朝廷不对付,想必也是义士,不如给我个面子,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书生用手臂在桌上轻轻一放,顿时一股大力从胳膊上传出,直震得齐云逸松开了手,听他淡淡道:“区区呼延靖又如何?姑娘还请自重。”
齐云逸也微微有些恼,呼延靖是她在小说里最喜欢的一个人物了,而且上次对她有半师之谊,人又谦和有礼,竟然还有这种人看不起他,当即怒道:“你既将我的身份看得分明,就该明白我一而再再而三忍让,又委婉相求,可阁下非但不领情,还轻蔑与我的朋友,阿蒙!”
高阿蒙应声而到,站在书生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书生看他来,眼皮也没抬,刚才那还有些赧然的神态消失无踪,竟给人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
“高阿蒙现在也为朝廷办事了么?”
高阿蒙也不以为意,只道:“受人所托,不得不为!这位小相公身手不凡,还请不要为难我们,交出东西,我们公子自有谢礼。”
书生笑了笑,整个人都跟着明媚了一般:“我若说不呢?”
齐云逸道:“那就得罪了。”
说着拍案而起,与高阿蒙联手拍向书生。
那书生负手背后,只躲闪,并不还手,三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剩下的护卫便立即加入里面,那书生便踏着桌子,跳出圈子,回头道:“告辞!”
齐云逸追出去,但见远处一群人骑着马,呼和着飞奔而来,扬起一地尘土,那书生并不躲避,纵身上前,将一个人揪下马来,仍在地上,自己抢了一匹马骑了上去,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来的那群人一时不知道该继续向前跑,还是停下来跟这个书生理论。
哪知那书生并不走,只拉着缰绳在他们四周打转儿。
马群里一个人高声叫道:“大哥,他跟那俩兔儿爷是一伙儿的。”
说话的人就是刚才回山上搬救兵的赵贵儿。
那被叫大哥的人便伸出长戟,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书生砍去,那书生也不还手,就在他一旁兜着马转圈儿,那大哥每每将长戟递到他身后,却总差了一寸。
气的他大吼:“你这小白脸,恁地消遣洒家!”
书生听了微微有些生气,却也不还手,只冷冷说了几句话。
那群人忽的不再与他相斗,转而继续朝齐云逸奔过来。
“妈的,”一个护卫骂道,“他们才是一伙儿的。”
高阿蒙不动声色站在云清华身前,将她掩在身后,与齐云逸并肩而立,悄声道:“此人看起来是阻挠咱们招安的。”
齐云逸皱眉:“如果他执意如此,只能将他杀了,咱们虽没了凤玺,但太孙派来的那支兵马,也该到了。”
高阿蒙点头不语。
赵贵儿已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面前,指着齐云逸道:“就是她!”
那领头人怒目而视:“你们是哪个道上的?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齐云逸道:“你不必管我是谁,从今之后都是你们山上的新当家。”
那领头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吼道:“你这兔儿爷,口气倒不小!”
齐云逸皱眉:“阿蒙,这个兔儿爷是什么东西,怎么老是这么骂我们?”
在后世,她倒是听过以前的人把玉兔叫做兔儿爷,小时候还有摆摊儿卖的,怎么现在还是骂人的话了?
高阿蒙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兔儿爷是专管男性相恋的神,叫人兔儿爷就是隐晦地说他搞同性恋,很多人看见长相阴柔貌美的,起了色心,一般就会如此调笑。可这种粗话实在难对一个年轻的姑娘讲,他略想了下,终于脸憋成猪肝色,低声道:“李文宾那种人,就是兔儿爷。”
齐云逸听了哈哈大笑,好家伙,自己一直暗暗叫李文宾基佬,实在是太粗俗了,兔儿爷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