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陷入遐想:“如果这时候我还在边关的话,爹爹会让戏班子唱戏给我们听,一群人围着火堆,喝酒吃肉,最后的时候会在城楼上放一盏天灯,写上自己的愿望。”
楚湘低头笑笑:“不过大多数都进行不到最后一步,中途的时候,突厥总会不自量力想要攻城,我们就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出城迎敌。”
“如果楚将军知道了你的处境,他会怎么做?”
楚湘叹息:“他不会怎么做的,爹爹这个人啊!往好听了说,他是忠君爱国,说不好听的,他就是愚忠。他真的会如同百姓说的那样,认为这是皇上对将军府的信任,即使他的心里会有所怀疑,他同样不会有任何举动。”
……
远在边关,楚雄的桌案上放着两封来自京城的信,信上的字被摸了许多回,字迹都变得模糊起来。
营帐被人掀开,一个长得魁梧有力,身高九尺的壮汉走进来,嗓门粗狂:“将军,先锋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不在,这军营都没有那么热闹了?”
楚雄立在那里看着自己削铁如泥的宝剑,静默不语。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壮汉疑惑不解的看着楚雄。
楚雄嗓音干哑:“先锋她留在京城,被皇上纳入后宫,封妃了。
“先锋被封妃了?”壮汉的声音粗犷有力,外面的副将快步走进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嘴里喃喃着:“先锋被封妃了?为什么?”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看着楚雄。
这是震慑?警告?还是威胁?
楚雄眼神像一柄剑射过去,副将顿时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楚雄低声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抚他们,还是在安慰自己:“这是皇上对将军府的信任,不仅前朝放心将军府,后宫也是如此。”
楚雄的垂在身旁的手颤了颤,握成了拳头。
他不敢想象女儿第二封信是什么意思?
他闭了闭眼睛,拿起桌上的两封信,放在烛火上,火焰吞噬了信,照亮了楚雄沉思的脸,其中一封信上隐约还能看见几个小字:不败,将军府,亡。
……
这中秋宴会举办的确实有用,自那以后,和锦韶同一批入宫的小主,都开始轮流侍寝。
锦韶还是安安静静养自己的病,期间她给自己做了个漂亮的风筝,可惜海棠不让她出去放。
风寒没有彻底好,锦韶还是天天不断喝着苦药,不过从一日三次变成了一日一次。
她能感觉到,因为她没有侍寝得宠东偏殿内的太监宫女蠢蠢欲动。
锦韶干脆让海棠把他们全部都叫进来,桌子上放了元宝。
锦韶看着宫女太监神色各异的走进来,跪在地上行礼也是极其敷衍。
锦韶久久没有说话,底下的宫女太监也是惴惴不安的跪着。
“本小主病了许久,看着他人得宠位置水涨船高的,想必你们也是眼红,今日你们若有更好的去处,便领着一锭银子走,免得白白耽误了你们。”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跃跃欲试,却没人敢动。
本来他们听到自己要伺候容常在的时候很高兴,因为在乾意殿的时候,皇上就亲口指名。
见到容常在面貌的时候他们更是高兴,以自家主子的容貌,皇上的宠爱不是手到擒来嘛!奈何身子不好,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已经一个多月都不见好了。
一个太监狠狠心起身,素香交给他一锭银子,他赶紧捧着银子谢恩,转身离去。
有了一个榜样,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海棠气得不行,准备上前教训他们,被锦韶拦住。
走吧走吧!不忠心的走了,剩下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了,这样也可以。
走来走去,这东偏殿只剩下太监小顺子,大宫女海棠,二等宫女明月,还有锦韶带进来的绿巧和素香。
锦韶看着小顺子和颜悦色:“小顺子,你为人机敏灵通,若有更好的去处……”
没等锦韶话说完,小顺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奴才哪里做错了,小主要赶奴才走啊!”句句诚恳。
锦韶无奈:“不是想赶你走……”
听到这话,小顺子立马起身,揉了揉自己红了的眼眶:“那奴才就一直跟着小主!小主说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锦韶沉着眼看着他们,:“现在还想走来得及!如果以后再想走,那可是要吃苦头掉脑袋的。留下来的,我也有话告诉你们,我愿意信任你们,但是这信任我只给一次,”
屋子里的人都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奴才定不负小主信任。”
“都起来吧!”一人赏了两锭银子。
锦韶摆摆手,让他们下去做自己的活了。
想走的都走了,这偌大的东偏殿,只剩下他们了,一时间还空旷的很。
没等午时,隔壁的安常在又来了,这次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