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的新年,苏菡是在榻上度过的。
她这一伤,全家上下皆变得草木皆兵,生怕有一点不妥,让苏菡的伤势加重。
所谓瑞雪兆丰年,元旦这天白日里晴空朗朗,刚一入夜便开始飞雪。
赵云一进屋扶了扶身上的雪,便看见苏菡微微低着头,轻轻翻动书简。
不由浅笑着将烛火挑了挑。
“外面下雪了?”苏菡闻声抬头,见赵云眉上沾染了雪花,笑着问道。
“嗯,好大的雪,希望今年是个好收成啊!”赵云笑了笑,然后将苏菡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苏菡默了半晌,没等到赵云的谴责,不由抬头去看他,却正入他清亮的眸中。
剑眉星目,唇红如胭。
苏菡咽了咽口水,望着赵云近在咫尺的脸,觉得自己若是不亲上去,岂不是是‘柳下惠’之嫌?
身随心动,苏菡扔下书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赵云拉向自己。
待二人的唇相触,苏菡才在心里满足的一叹。
赵云先是一愣,便立即一手撑在苏菡身后的墙上,一手将苏菡压向自己怀里。
心中想着这个姿势,应不会压到令芝的腿吧?
一夜雪压轻枝,满室旖旎贪欢。
……
许久后。
……
赵云仔细的检查了苏菡的伤处,见无恙后才放心来。
他真是昏了头,夫人还在伤着,怎么能做这事?
真是不可饶恕!
苏菡则心满意足的躺在榻上,随手将那竹简收起放在枕边,一转头看见自家将军垂着头坐在榻边。
没有分毫威风将军的气势。
“子龙,吹灯安歇啦!”苏菡轻轻摇了摇赵云的胳膊,央他去熄灯睡觉。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好。”赵云抚了抚苏菡的眉眼,见其眼皮打架,便点了点头起身去吹灯。
赵云的影子被烛火映在墙上,轮廓硕长,苏菡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今夜的赵云太过温柔缱绻,实在令她欲罢不能。
若不是还在伤着不能开荤太过。
哼哼,定要把子龙将军吃干抹净!
烛火一灭,赵云的影子消失在她指尖,随之而来的是他滚烫的体温。
苏菡熟练的将头埋进赵云怀里,舒适的闭上眼。
赵云轻轻抱住苏菡,心中暗暗发誓,夫人痊愈前不可再胡来!
……
一月二十七,苏菡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
可伤筋动骨一百天,且寒冬未过,赵云无论如何都不许她出屋子,并找来医者日日来诊。
苏菡也不坚持己见,毕竟这身体是她自己的,多养养总是没错的。
“夫人!”
闻琴一路小跑,进了屋子,满脸喜色的向苏菡通报:“夫人,文懿公子来了。”
苏菡闻言一惊,不可置信道,“文懿?”
“是文懿公子,已经进了府门了。”
“快请。”
“夫人放心吧,家主已经去迎了。”闻琴的笑意如何也止不住,辽州多年来,文懿公子同她家夫人关系是最最好的了。
如今公子来新野,夫人定会开心。
不过片刻,赵云和公孙渊二人便进了屋子。
“令芝!”
公孙渊对着苏菡拱了拱手,扬眉唤他。
苏菡也回了一礼,展唇一笑:“刚听闻琴说你来了,还不等我出门去迎,你便来了,快坐。”
见公孙渊的衣袍沾了泥雪,连忙让他安坐在火盆前,暖暖身子。
“一家人何故相迎?”
公孙渊坐在苏菡身旁,仔细打量的几番,不由皱眉道:“令芝可是病了?”
“非也。”
“我前次出城迎敌受伤罢了。”苏菡摇了摇头,给公孙渊倒了碗水。
公孙渊喝了两口热水,眉头不展的看向赵云,通身气度压人而来。
你就是这么保护我们辽州的大小姐的?
赵云抿了抿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苏菡外祖家的人,何况这公孙文懿与夫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
“此乃云之过也,不能护夫人周全。”
赵云正色向公孙渊拱致歉。
公孙渊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非也,此伤乃是令芝自寻。”
他还能不知道苏菡么?定是情况危机,身先士卒才会受此伤,但见赵云这神情,却是真的为苏菡受伤而痛心。
虽然他是来撑腰的,可是又如何能怪罪一个不在场之人呢?
“咳咳!文懿,你从何处来啊!”苏菡见公孙渊似乎要揭自己老底,不由轻咳两声转移话题。
赵云和公孙渊闻言皆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