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忽降,残阳如血。
苏菡和赵云在院子里切磋。
赵云持剑接过苏菡砍过来的一剑,如今苏菡武艺精进的飞速,哪怕是他也要应对。
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风声,喝声,剑的碰撞声。
苏菡的剑术出神入化,越打越勇,赵云一开始游刃有余相对,逐渐也发力起来。
终是苏菡略胜一招。
苏菡惊在原地,他们二人多次切磋,倒是第一次赢过他。
赵云难得见她行为如此可爱,心动神驰,却是用力攥了攥拳,笑着收了剑。
苏菡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他!
莫不是子龙有心相让?
“令芝剑术精进速矣,非我相让,想必将来定会更进一步。”见苏菡有疑,赵云解释道。
她十年练剑如一日,今日小胜赵云,拿着剑的手不由有些颤抖。
“今日一战,甚为痛快,不如云为令芝烤只兔子?”
沉浸在自己剑术颇成的苏菡,胡乱点头,最后被赵云投喂了四只兔子腿,撑的悔不当初。
赵云在床上的时候想着吃什么补什么,今日令芝手都微微颤抖,吃了四个兔子腿应该会好点吧?
他还是多多打些猎物给令芝送来吧。
……
翌日天还没亮,听书便将苏菡叫醒。
“小姐,赵郎君的兄长怕是不好了,刚刚张著叩门来寻,他拜托宋叔告知小姐他先回家中了,如今已启程。”
苏菡本来还睡眼蒙眬,听了听书的话,立马清醒。
“闻琴,帮我备马,我马上去常山。”
苏菡迅速起身穿衣,匆匆出门去。
“小姐,别急,我和闻琴同你一起去。”听书追着苏菡大声道。
“我先去,你去寻李庭让他带十个人随后出发,再同闻琴一起去真定。”
苏菡吩咐完便快步出门,到了府门口接过闻琴递过来的缰绳,上马飞奔。
连闻琴的喊声都未听见。
历史上赵真大概就是这几年去世的。
可苏菡还是难以置信,上个月他们还一起吃过饭。
黄巾四起的时候,赵真受了重伤,便留了病根。她三月时找大夫为其看病开药,却不曾想离别如此快!
苏菡的马名为踏星,此时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急迫,不需主人加鞭,便提了几分速度。
……
等苏菡到了赵云家中,赵真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只见赵真躺在床上,无力的睁着眼睛,呼吸之间竟整个身体都要来回起伏。
赵家兄弟少无父母,相依为命。赵云是赵真带大的,此时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弟弟。
赵真本气若游丝见苏菡进来眼睛竟亮了几分,挣扎着要起身。
“令芝来了!”
樊氏哭着将他扶起来,靠坐在自己怀里。
“兄长!”
赵真费力的笑着点头自顾自的说道:“云弟少时便有大志,幸得童渊先生教导武艺,本跟随公孙瓒多次大败乌桓,后因我病重回到家中,而公孙瓒劫掠百姓他也再未追随,故而不曾得志。”
“咳咳…咳…”赵真说着却忽然咳的厉害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大兄!一定会好的!休息可好?”赵云跪倒在地拉着赵真的手,满脸泪痕祈求道。
“咳!云弟,让我和令芝把话说完罢。”
苏菡跪坐在地上,满脸凝重的望着赵真,看他费尽力气同她讲,不由落泪。
“云弟他总说要先立业再成家,咳咳。可是我放心不下,那日遇到伯父,我甚是开怀,没想到我残破之身还能提刀杀贼,哈哈…咳咳,酒醉之下定了你二人的婚事。”
“我知他不愿,却还是逼着他去了。谁知咳咳咳…”
“谁知他回来时说心悦与你,我想大概这就是缘分吧!我走以后,唯望你二人同心合意,永不相离。”
说罢,赵真眼中泪水落下,滴在榻上染湿床褥。
他颤抖着拉过苏菡的手,放在了赵云的手上,将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见二人的手相握,仿佛带了一丝笑,又抬起头略有祈求的看着苏菡。
“菡此生定与子龙不离不弃,请兄长放心!”
苏菡以头碰手,眼泪已经模糊了眼睛,心中难过不能自己。
她想起赵真对她的爱护,如亲兄长一般。天气炎热让赵云送来去暑的食物和防蚊虫的草药,知她喜食鸡翅,便在家中养了许多鸡,常常送去给她…
他们更是在一起饮酒,谈论天下大势,时常教导她和子龙要谨慎行事…
“好好咳咳…好!如此我便放心了,我知你二人皆有大志,将来行事要再三考虑,然后而动。”
苏菡哭着回道:“谨记兄长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