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想起什么,忽然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你可知曹监军这次为何这般磨蹭?”
他皱了眉,问:“曹明?”
“嗯。”
仔细回忆了一番,最近并没有关于曹明的信息。
“许是最近事多,圣上无空理会此事,便拖得久了些。”
她悠悠叹了口气。
“我想也是。”
不然不可能这般拖拉,前一世分明没有曹明什么事。
为了照顾楚序的身体,马车行得极慢。
本不想顶着被人瞧见的风险上马车,可左思右想下,高闻雁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
于是她回到林府,又从暗门溜出来,这样走了个过场,即使有人有心跟着她,也以为她仍在林府。
晌午的阳光正盛,高闻雁懒懒地靠在窗边,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
“不若眯一会儿?”
“无妨。”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楚序的脸,一边感叹这位相爷长得怎如此好看,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楚序一头雾水,问:“你笑甚?”
“没什么。”
抓过他的手,触到的果然是一片冰凉。
高闻雁体质好,即使天气再凉,她也宛如暖炉一般,手脚都是热乎乎的,所以高夫人格外喜欢在天冷时与她挨着。
她笑吟吟道:“可是很暖和?”
那双手分明比楚序的要小一圈,此时却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包裹着,只为了让他暖和一些。
楚序敛了眸光,低低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
高闻雁歪着头,凑近去看他的神色。
“怎么好似不高兴了?”
“没有。”
他反手一圈,高闻雁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很轻,高闻雁却觉得很痒。
觉察到他情绪的波动,高闻雁犹豫着摸了摸他的发顶,声音不禁变得轻软。
“怎么啦?”
如此,他才终于闷闷回道:“觉得自己有些贪心。”
高闻雁心中仿似被什么挠了一下,酸酸痒痒。
这是他们
上次和高闻溪聊过后,她也一度想用“快乐过就好,且行且珍惜”来说服自己,却仍是止不住地感到遗憾。
她从未和谁有过这样深的羁绊,也是
这种情感一度让她觉得十分神奇,原来真的可以只因为见到一个人,而不自觉地满心欢喜。
会忍不住拈酸吃醋,又想要靠近更多。
会想要日日相见,与他岁岁常安。
这些情感,高闻雁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她侧过脸,轻笑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是我极其幸运才是。”
他的嘴角终于扬起笑意,方才笼罩的那片阴霾也渐渐消散。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着她的脸颊,高闻雁听见他低沉而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会有办法的。”
他们之间,会有办法相守的。
便是舍了这相位,楚序也想护她一生欢愉。
“嗯,会有办法的。”
高闻雁破不了这局,但既然楚序说会有办法的,那她便相信着。
她的丞相,向来要比旁人聪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