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踏着夜色回到了府中。
碧喜见她神色恹恹,机灵地不去触这个霉头。
她回房中坐了一会儿,气不过,拎着承霜出了门。
一剑挥去,银杏又落了几片叶子。
舞完一套招式,她觉得仍不够,接着又换了一套。
如此过了一炷香,高闻雁才渐渐停了下来。
看了眼手中的承霜,她不禁咬了牙。
挚友!
她当时就该问楚序,若真待她为挚友,何故碰她的手。
又何故赠她名剑,总蛊惑般地对她笑。
高闻雁今日睡了个懒觉,还未起床,便听到高将军的笑声。
高将军亦瞪大了眼睛。
可惜,这一觉偏偏安稳地睡到天亮。
踌躇了半晌,终是又取了出来,藏进了腰间。
高将军连忙换了官府,去禀告圣上,而高闻溪则留在了府中。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启程时,狱里却来了消息,说是王永死了。
如此,她才终于消了气。
听说,楚序今日还上奏,建议连王永底下的宦官都一起清查,也算清除余党。
高闻溪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圣上犹豫再三,还是准了,允许高家父子夜间去王永见一面。
高闻溪揉了揉眉头,只觉烦躁。
“什么?”
他们不仅交代了王永推人顶罪等事,在高闻溪的有意询问下,更是交了王永的老底。
高闻雁气不过,又狠狠地挥了一剑。
如此重压下,圣上唯有允了。
高闻雁出来,见他仍在大堂,奇怪道:“大哥不是去见王永了吗?”
这王永的死,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怎还提前了?
高闻溪却凝了脸色,问:“可是自缢?”
“王永死了?”
王永落狱后,圣上便不允任何人前去探望,否则一并算作同谋。
她愤愤地躺下,心想这次最好做个梦,梦里好好地打压一下楚序。
她的心“咚”的一声,沉了下去。
王永小时候这个舅舅很照顾他,王永这些年来对他也颇为孝敬,视如生父一般。
她不禁怒骂:“老狐狸!”
高闻雁自以为高枕无忧了,谁想意外就发生在王永问斩前一日。
彼时,高将军从宦官里又抓出了五人,皆是王永心腹。
勾搭官员、贪污贿赂、私养死士,种种罪名下来,王永难逃其咎。
王永本来将宝压到高家身上,谁知在楚序的帮助下,那童谣一传播,就被掐断,根本无法传开。
高闻雁握紧了拳头。
“王永死了。”
遇到这样的好消息,高闻溪便琢磨要亲自见王永一面,或许能以此问出那想“谋害”高家之人。
那人点点头,说正是。
这王永一死,明面上必定是自缢,如此,想查也无法继续查下去了。
加上他献酒给圣上,致使圣上饮醉,失手打了皇后这一桩子事,杨国公那边不断地施压,纵使圣上想保,也保不了他。
王永的案子终于结了,比他们预想的都还要快。
杨国公等人皆连声附议。
她咬牙切齿道:“他背后果然还有人!”
原来那王永有一个舅舅,就在昌西县。
一旦王永的人都被肃清,那他对高家就毫无威胁可言了。
那半面佛的玉佩方才被她放进了盒子里,路过时,她脚步一顿。
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
他不经意地看了高闻雁一眼,谁想高闻雁登时否认。
“不是他。”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