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酒当真在约定的
按知行给的地址,高闻雁找到了一处酒窖,里放了二十来坛酒。
据说那不过是一个私人酒坊,老板酷爱饮酒,便自己学着酿酒,只赠有缘人。
这二十余坛已是他所有,本欲留着过年送人的,却被楚序全买了。
高闻雁不得不赞叹楚序的效率。
然而楚序说,这都是知言的功劳。
知言管理着他底下大半的私产,这次为了找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把知言累坏了。
提了一坛酒,往翁智刚面前一放,高闻雁笑道:“翁掌柜且来尝尝。”
听说高闻雁要来,翁智刚早早就闭了店,只留了侧门。
刚拆封,便有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翁智刚眼中放了光。
他兴奋道:“没错!没错!”
盛了一小碗出来,翁智刚又闻又尝的,一时沉迷在破解酒方子上。
高闻雁笑眯眯地坐在一旁,也不打扰他。
如此晾了她一刻,翁智刚才幡然反应过来,十分不好意思。
“女郎莫怪,小的看到新酒,一时有些兴奋过头了。”
“无妨。”
她起身,交代道:“明日便开始卖这酒。”
“数量有些,便限量卖。”
“先前放过风的王公贵族,每日挑两三个来卖。”
“此外,文人墨客、平民百姓,各界人士,亦各挑几个。”
翁智刚按着她说的做了,果然,几日后这酒名噪京城。
都说翁掌柜那有一款酒,饮之不忘,回味悠长,偏偏一碗难求,只赠有缘人。
那酒神秘的很,连名字也没有,亦不贵,只稀有。
于是,能喝到这款无名的酒,成为京城爱酒人士近期的目标。
马上就是中秋,高闻雁猜,王永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毕竟皇上爱饮酒这点,还是王永最先怂恿的。
然后王公贵族争相效仿,日日狂饮烂醉,形成了如今的风气。
这日,高闻雁依旧在楚序这饮茶。
“女郎现在就等鱼儿上钩了吧。”
“可不是。”
她端起茶,闻到和以往不同的味道。
“这是什么茶?先前好像没喝过。”
“女郎尝尝。”
高闻雁小饮一口,只觉清香无比,入口后又有回甘。
见她喜欢,楚序又给她倒了一杯。
自从发现高闻雁不爱饮茶,楚序每次给她喝的都不重样。
今天这倒是难得见她多问了一句。
“是云南那边的香茶。”
难怪,她未曾在市面上喝过类似的。
虽然这茶独特,可高闻雁到底不是好茶之人,问过后也没放心上。
她本是来问庄王的,却是以李菀清开的口。
“清清后来可有来找你?”
“自然。”
无论林倚山那边给了什么反应,李菀清都不可能情愿嫁给庄世子的。
“那丞相打算怎么办?”
他敲敲手指,道:“我不打算怎么办。”
意思就是不帮李菀清。
高闻雁不禁一急:“那如何得行?”
那日若不是自己叫住他们,楚序必然是会帮李菀清的。
如此一来,反倒像是高闻雁害了李菀清。
“不关女郎事。那日我也是打算拒绝的。”
可是林倚山怎么办?
“难道便由清清嫁给庄世子吗?”
楚序瞧了她一眼,反问:“没有庄世子,也有其他世子。难不成每次指婚我都要帮吗?”
他微微嘲讽。
“那不若恢复旧约算了,倒也算一劳永逸。”
说完,他闷声煮茶,不乐意再搭理她。
高闻雁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是急了些。
也是,李菀清要嫁给谁,和他们都无关。
只有林倚山或李菀清自己,才可破这个局。
接过茶壶,高闻雁殷勤地给他倒上茶,楚序这才肯抬眼。
她干脆开门见山,不再绕弯子了。
“我其实是想问问那庄王,可曾与我父亲结怨?”
楚序仔细回想片刻,道:“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
他看眼高闻雁,缓缓道:“他现下倒是对女郎颇有怨言。”
这高闻雁是知道的。
然而庄王出言不逊是一回事,却没见他有什么行动。
高闻雁令碧喜日日留意着,也并没有在京城发现林谦回来的痕迹。
难道林谦和庄王之间的联系就这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