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太傅会原谅吗?”
楚序肯定道:“不会。”
李太傅只有这一个独女,万千宠爱地长大,哪怕不是皇后,也该是王妃,侯爵夫人。
有太多期待与私心包含其中,是李太傅无法割舍的。
李太傅文人出身,对武将本就有偏见,觉得不过是一介武夫。
林倚山官职不高不低,哪怕升得再高,能高得过高闻溪吗?
饶是高闻溪,也常年在外。
李太傅需要的是在京中运筹帷幄。兵权再好,也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而刀剑无眼,万一战死沙场,那更是什么也没了。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为何要铤而走险?
“而且……”
楚序悠悠开口:“林倚山还有血海深仇未报,他如何肯让清清这般跟着他?”
“血海深仇?”
看高闻雁不知此事,楚序有些幸灾乐祸。
“嗯,女郎不知?”
高闻雁只知林倚山是没落的富家子弟,倒从不知他有何深仇。
然而她还是嘴硬道:“我自然知道。”
楚序但笑不语。
她话题一转,问:“那你打算如何帮清清?”
总不能是恢复旧时婚约吧?
不禁睨了她一眼,楚序道:“你当是如何?”
高闻雁耸耸肩。
“丞相神通广大,自有妙招吧。”
说完,她微微叹了口气。
被这么一搅合,正事是没法与林倚山交代了。
然而找酒事不宜迟,高家人最好明面上是不不参与的,所以她并不想让高闻溪去做。
算来算去,还是得落到林倚山头上。
于是高闻雁拍拍衣袍,起身告辞:“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女郎有什么是非要找林将军不可的吗?”
好奇怪。
她见楚序又皱起了眉,便睁大了眼睛看他,如实点头。
楚序轻笑:“我倒不信。”
“要在西域寻点东西,丞相也能帮吗?”
他的指尖又在敲着桌子了,是他思索时的习惯动作。
确实是林倚山更方便,只需一封急信,便可展开行动。
若换楚序来,不仅要调人,且付出的人力物力也要多上许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应下:“女郎但说无妨。”
高闻雁将信将疑地坐下,展开那张纸,细细地转述给他。
看他蹙紧的眉头,高闻雁便知这是一件难事。
“要不……我还是去找倚山吧。”
“不必。”
楚序按住她的手,将纸拿起,仔细收入口袋。
“十天,我会给女郎一个结果。”
他似乎很喜欢以十天为限。
想到这,高闻雁不禁问:“三十七那边怎么样了?可是一切妥当?”
“嗯。武平县令已经在路上,不日便抵达京城。”
她不禁露出喜色。
楚序从内瓦解王永,自己则从外打击。
里外配合,纵使王永有通天的本领,她不信还能逃过他们的手掌心。
“到时候,女郎记得来看戏啊。”
“如何看得了?”
这浮华楼一个一个包厢,隐蔽得甚好。
楚序笑道:“女郎忘了?这是我的楼。”
高闻雁才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层,是只有楚序允许才能来的楼层。
不仅来时的路曲折隐秘,还能看到听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也就是说,女郎和我在此相见,不必忧心。”
既然是如此特殊的地方。
“那小二怎会把我带来此?”
正在她疑惑时,却见楚序半笑着看向她的腰间。
她低头,才发现今日匆忙,竟不慎将那玉佩漏了半截在外。
那是楚序的贴身玉佩,他身边人自是一眼认出。
药物过敏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