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呢?”
温子书赢了飞令,连走路都带上雀跃,他没喊小二又上了两壶酒,据说是这里最负盛名的桃酿。
“哎呀,这酒我是每年来都喝,每年都喝不够呀。”
一边感叹着,他一边给两人斟上了酒,问道:“有霜打算在这待多久?”
“不过一两日。”
若不是还有大事未了,高闻雁也想好好在这里玩上一段时间。
温子书不大自然地问:“颜公子也是吗?”
“他随我一起。”高闻雁看了眼楚序,顺便替他作答了。
“如此,真是可惜了。”
温子书是个话多的,话题兜兜转转,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开始讲起上个月遇到的奇闻轶事,从三叠泉一路讲到伏仙崖,接着又说起了仙人洞,最后才回到齐国与知鹤城。
温子书说得有趣,高闻雁亦听得入迷,心中对此向往不已。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近黄昏。
鹅黄色的天边还镶了一层粉霞,与荷恰好相融相接,仿佛是天边垂下了幕,又像是荷塘展出了另一片天。
温子书为图方便,在知鹤城购下了一座府邸,当下便邀请二人到府中留宿。
可惜他晚宴早已约了诗友们,便将府邸方位告与他们,自己兴冲冲地去赴宴了。
为了赶路,高闻雁和楚序一直都匆匆忙忙的,
“颜公子还是不打算把张新宏身后之人告诉我吗?”
楚序望着纷飞的晚霞,嫌她多少有些煞风景。
“女郎除了这些,便无其他话可与我聊了吗?”
只见她严肃道:“这些亦很重要。”
“那我若是告诉女郎,女郎是否能多信我一分?”
“那是自然。”
于是他叹了口气,服输道:“我怀疑是王永。”
“王永?王总管,王公公?”高闻雁心中十分震撼,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嗯。我已派人去查了,虽还未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据我推测,八九不离十。”
虽在齐国,但人多眼杂的,高闻雁只得往他身边凑近些,不敢教人听见了去。
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王总管为何要如此?”
楚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父亲树敌之多,你又不是不晓得。”
“我知他得罪过张新宏。可这王公公……八竿子打不着,他又是如何把人给得罪了的啊?”
他笑得有些许坏:“你有所不知,王永是参过军的。”
高闻雁讶异:“在军中可是被我爹给数落了?”
“那倒不是。只是从军不成,最后为生活所迫,才入了宫,当了阉人。”
“真是奇怪,冤有头债有主,怨我爹做甚?”
“那满腔怨怼总该有个出口罢?”
按楚序的说法,王永治是平等地憎恨每一个武将罢了,而高将军官职乃武将之首,更是让他嫉妒不已。
高闻雁道:“那我一会儿得赶紧再写封家书才行。”
若一切都是王永所为,军营失火一事必定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虽然已经派人密切关注陈友的动向,但更稳妥一些总是好的。
“哦?是去高家的,还是林家的?”
高闻雁下意识以为他在说林谦,反应过后,才知是林倚山。
“自然是两家都有。”
她还在心中想着王永的事,没留意到楚序的眸底渐渐冷了下来。
只听他道:“女郎这般喜欢,何不去表露心迹?我看女郎也不像是个会藏着掖着的。”
她收回心思,回道:“我自然不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
高闻雁现下心情颇好,或许因为得知了王永这个信息,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于是她向前蹦跶两步,转过身来,唇角微微扬起,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
只见她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后退着,笑道:“那……颜公子猜呀,我为何不去表露心迹?”
“我怎会知道。”
语落,他脚步一顿,一向平静的眸子里徒然生出些许光亮。
他笑道:“当真?”
高闻雁缓缓地点了两下头,学着他先前的语气,道:“千真万确。”
“哦!不对。”她忽然想起,“我确实喜欢过他。”
于是楚序眼中的光扑腾几下,又暗了。
“不过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像颜公子这般痴情。”
“后来呢,为何不喜欢了?”他巧妙地略过后半句。
“倚山心有所属,我就不凑合了。”
“你说的可是,李太傅的千金?李菀清?”
高闻雁吃惊:“你怎知是她?”
楚序不语,自然是回京后,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