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包养协议，实则跟卖身协议差不多。
云黎还是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到了沈家餐厅，沈家是有专门的会客厅还有吃饭的地方，桌子是长桌很长一个，云黎就想坐在角落里，也不想面对沈家一大家子人。
沈肆却将他拉到老太爷身边，老太爷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恨不得戳开一个窟窿。
倒是沈林，满脸复杂的看向自己儿子。
“阿林，和你儿子道个歉。”沈老太爷突然出声。
沈林再也绷不住了，冷哼一声，“没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事儿，就算要道歉，也得他这个做儿子的，先給爹磕一个头。”
闻言，沈肆冷笑一声，“磕你的坟头？”
很显然，本就不是父子的两人对上，根本就不会有好事发生，而且沈肆看的一清二楚，沈林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护着整个沈家，不惜做出那种事情。
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做父亲吗？
沈林满脸愠怒，上去就要狠狠甩沈肆一巴掌，却被老太爷阻止。
“你们消停一点！”老太爷沉声，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儿子，不满道，“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这是你儿子，又不是外人，父子没有隔夜仇！”
“哪门子的儿子！”沈林咬唇，良久，他颇为勉强道，“小肆，爸给你赔个不是。”
“下次不会了。”
父子感情一但产生裂痕，想要修补就难了，沈肆两父子更是心知肚明。
沈清云撇着小嘴儿，不满的看向云黎，“爷爷，你不是说要给哥哥找个未婚妻吗？这个云黎，你还要不要咯？”
就跟把人当物品一样，随意说出，随意羞辱。
“啪嗒”一声，老太爷面前的筷子断了，是沈肆折断的，沈肆面色沉闷，“既然这顿饭大家都没心思吃，那以后都不必再吃了！”
沈夫人起身，看向沈肆的眼底诸多不忍。
“你妹妹不是故意的，云小姐我很满意，你爷爷时不会轻易剥夺你的想法，你喜欢就好。”
说着，沈夫人看了一眼老太爷，老太爷到底说个古董，他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云黎，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最终只得叹息一声，“能生养就好。”
对于子嗣稀薄的沈家，的确能生养比什么都重要，几乎是一等一大事的那种。
云黎长叹一声，这都算是个什么事儿。
沈清云则是道，“哥哥在沈家小住几日，过段时间，我也去晋城赔哥哥好不好？”
她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沈肆薄唇紧珉，“你身体不好，不要到处乱走动，否则家里会担心。”
沈清云却执拗道，“有肆哥哥陪着，我肯定会没事的。”
“荒唐！”沈林沉声，“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去什么晋城？晋城不是我们沈家的祖地，你也要和他一样安居晋城，置祖宗家业不顾吗？”
“可我是女儿，不用继承沈家啊？”
沈清云这话，将沈林噎的死死的，确实是不用继承沈家，但……沈林的意思是，让沈清云继承沈家。
就算是过了很多年，沈林身为二夫人的后代，恐怕是不会为沈肆着想的，就算沈肆是名义上地儿子，女儿却是亲生的，就连老太爷都是亲生的。
他们才是一个家族，而沈肆……
云黎侧过头去看他，见他面色平静，一点都不像是遭受刺激的样子。
可事实却是，沈肆的确是孤家寡人，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勾了勾沈肆的手掌，沈肆偏过头，对上的就是云黎满是心疼的眸子，他浑身僵了僵，这样的神情他很熟悉。
很小的时候，似乎同样有人这样看过他。
眼底坠满了他不懂的情绪。
沈林则是瞅了一眼沈夫人，暗自咬了咬牙，沈夫人生不出儿子，女儿又没办法继承沈家，沈家偌大的家业就要送给外人继承？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老头子还没死，你们就在这里吵吵吵这种小事。”沈夫人拧眉，她叹息一声，接着道：“清云也可以跟着小肆回晋城，好好学学你哥哥是如何管理公司的。”
她眼神落在云黎身上，扫了几眼。
看样子沈夫人是想扒着这财产不肯撒手了，哪怕沈清云是个女儿，只要是沈家的亲骨血就行。
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沈老太爷特意将沈肆留下，他说了很多体己话，这些云黎并不知道，只是沈肆出来时脸色阴沉。
他拉着云黎连夜就要离开。
云黎不懂，夜色赶路，难不成沈家要炸了吗？
闻言，沈肆黑眸微垂，“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日，沈家的人，不会动你。”
云黎顿时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不会动她？怕是那沈老太爷忌惮她的主要原因是，怕她动沈家的人，结果到沈肆这里，自己反倒是柔柔弱弱那一位了。
听着也是有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