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黎在浴缸里扑腾了两下,上头的酒精随着冰冷的水纹渐渐清醒,怔忡地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浴室。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干了什么?
脑海中晃过自己扒拉着沈肆调戏的画面,云黎顿时有点无语地捂住了眼睛——就一口酒,怎么就上头这样?
太丢人了!
来不及懊恼太久,云黎看了眼时间,连忙披着浴袍起身,蹙了蹙眉:时间快到了,她得尽快完成任务!
她刚一拉开门,还没想好怎么动手,迎面撞上男人坚硬的胸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你……”
一抬头,视线落在男人俊美无铸的脸上,瞳孔惊艳地睁大了。
沈肆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长眉皓目,挺拔的鼻峰如山峦叠嶂延绵而上,轮廓锋利如出鞘的宝剑,低眉浅视之间气场强大得让人心颤不已,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冷漠气息。
“醒了?”沈肆皱了皱眉,看云黎披着自己的浴袍,长度落到脚踝,只露出白嫩无辜的脚趾不安地抠在一处。
他眸色微深,冷冷道:“该好好算账了。”
那冷漠的视线跟刀子一样戳人,云黎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心里感叹:一个凡人的气场,竟然能轻易压制住她!
小屁孩确实是长大了!
沈肆在沙发落座,长腿优雅交叠,像是审犯人一般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名字。”
“云黎。”
沈肆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实没有这个名字的相关记忆,继续深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黎心说:勾你的魂!
表面上她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一脸迷茫地说:“对不起啊,我可能是喝多了走错了门吧,一醒来就在浴缸里了。”
沈肆冷笑,突然顷身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到跟前逼视:“那你怎么知道我以前这么多事?谁告诉你矿洞的事?”
云黎吓了一跳,本能地要抽出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沈肆力气大得惊人,冰冷的目光紧紧缠绕着她,带着铺天盖地的强势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疼……你弄疼我了!”云黎咬了咬唇,红着眼睛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一只走错路遇到大灰狼的无辜小白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喝醉了就喜欢胡说八道,先生您别在意。”
她该怎么说?
十几年前我就想勾你的魂,结果被少年沈肆抱着腿求救的时候,那双幽深强大的眼睛反倒是勾了我的魂,让我违规违心地救了人,回去还被总局罚了钱?
仅仅是想一想都替自己丢人!
沈肆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看着她一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说老实话的样子,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嘴硬!
她幕后肯定有主使,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突然一个用力,将云黎拉到怀里,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地问:“你干这一行,一年多少钱?”
跟打工人聊这个可就不困了啊!
云黎粗略计算工资后,叹着气说了一个让人心酸的数字,“干我们这一行,靠底薪会饿死的!主要靠提成,按人头算。”
每回收一个灵魂就多一笔提成。
除了沈肆这个滑铁卢,她的工作效率还算高,就是因为违规操作而罚款的次数多了,工资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按人算?”沈肆有些意外她现在居然肯说真话,这是承认自己受人指使跑过来施展美人计的?
“我值多少提成?”
“你啊……”云黎看了他一眼,笑得神秘,内心实则苦涩又愤懑——你是我罚款的开端!
男色祸人呐!
看她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沈肆没要到想要的答案,脸色沉了沉,直接把人按到自己的腿上,大手搂住她的腰身,暧昧的温度不达眼底:“不如你跟了我吧。”
“什……什么?”云黎的屁股跟坐进火堆一般炸开了,本能地跳起来就要跑,内心一片震惊。
一个遗漏者竟然敢调戏灵魂回收使者,这像话吗?
沈肆轻轻一拽,轻易地将人压倒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云黎慌乱的眼神,“被我一个人包养,总好过你到处伺候别的男人。”
这个云黎来历神秘,说话颠三倒四,时而精明时而单蠢的样子必然有猫腻,与其被人算计,不如主动出击。
将云黎光明正大地困在身边,更便于他探查她背后的秘密。
既然她背后的人能神通广大到挖到他过去的秘辛,那他不如将计就计,再来个一网打尽。
“你在说什么?”云黎一脸迷茫,完全没get到他的脑回路,可是过近的肢体接触烧得她面颊火热,一时也忘了自己今晚的目的是什么。
装傻倒是个高手。
沈肆微微直起身子,大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