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余凤年被窗外阵阵破风声吵醒。
卯时,也就是清晨六点。
白断已经在门外挥舞着手中的“天渊”
“起猛了。”余凤年冒着木门,揉搓着眼睛。
闻鸡起舞,余凤年在小学科教版语文书上学会了这个成语。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亲眼看见这种事。
他同白断住在一个院子里。
西厂的四合院住着还是非常舒适。
晚上出奇的安静,没有楼上sb邻居的打扰。
当年余凤年在创业初期,住在北京五环外的鸽子楼里,那环境嘈杂得一辈子忘不掉。
“剑修,很辛苦吧。”余凤年打着哈欠走到白断身旁。
“为何?”
“难道不苦吗?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叫《挥剑三万次》,讲得就是剑修。”
白断笑笑,“我一日挥剑便不止三万次,你看得什么偏门旁书?”
“之前听闻,御剑飞仙,六品大剑宗的奇招已经如此玄幻,七品剑尊又是何等神技?”
白断却摇头,“不知,七境已属大乘之境,每位剑修随其剑道会产生出不同的奇技。”
“你距离七境剑尊还远吗?”
“随时可破!”
余凤年眼瞳放大。
随时可破?
“那为何不破?”
“不满意自身如今的道心,突破七境也只是徒劳,在我找到可一往无前的道心之时,才是突破之日。”
完美主义者?
余凤年对白断有了第一个性格上的认识。
他清早起来,可不是为了闲聊那么简单。
他需要了解这个天赋异禀的天才。
最好有一天,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这样自己又多了一座靠山。
“对了,能请你和李老拜托件事情吗?”
“你说。”
“我老母亲和小妹如今还在边境山村里,之前打仗在外,如今又深陷京城,这两年塞外不安生,我也想让母亲留在身边,尽尽孝道。”
白断剑风一挥,将剑收回剑鞘,“也好,我会派人去接她们,你就不要分心,好好追查奉银吧。”
余凤年点点头。
“对了,你的家人呢?为何从未听你提起?”
白断听到亲人一词,表情瞬间发生微妙的变化。
随后又转为面无表情。
但转瞬即逝的变化,还是被余凤年捕捉到了。
有问题!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不要搞错你的身份,即便如今你是特使督察,我也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呢!”
哼哼哼。
亲人!
余凤年内心暗爽。
这么快就被他找到突破口了。
“嘿嘿嘿,你……你别激动,我就随口一问,你看你这暴脾气,不问了,不问了。”
余凤年表面示弱,实则内心已经开始盘算一些事情了。
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
自己作为曾经驰骋商界的老狐狸。
察言观色、分析决策是他的杀伤性武器。
只要被余凤年抓住弱点,他就像鬣狗般死咬不放。
曾经一起收购计划里,对方开价20亿美金,声称低于这个数没得谈,最后双方没谈拢。
余凤年于是在暗中推动法务、订单、舆论,小手段等等,这几把大刀劈下去,最终只花一个小目标就完成收购。
甚至对方老板还锒铛入狱,这便是余凤年内心魔鬼的一面。
白断见余凤年如此,便不再多说,转过身去,“快去收拾收拾吧,今日便要启程去南锣鬼市了,路途上必然坎坷万分,祈祷吧。”
“这不还有你呢吗?对吧,大剑宗!哦!不对,是剑尊。”
白断甩来一个白眼,“少贫嘴,赶紧收拾。”
“得嘞。”
余凤年转身离开之前,甚至还给了白断一个飞吻。
搞得白断直接僵在原地。
良久才摇摇头,“阿弥陀佛,这究竟是什么妖孽。”
南锣鬼市。
市若其名。
如同鬼魅一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举办时间不固定,举办地点不固定。
甚至,连是否举办都不固定。
一切都看鬼市,鬼主的意愿。
因此,要想知道鬼市的相关消息,往往需要一个道上的人。
这个道上的人,还不能仅仅是个罪犯。
至少得是脑子好使,机灵上道的小头头。
这种人消息太灵通,人脉广。
而西厂在这方面刚好有资源。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