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凤年走上前,立于老人身旁,目光聚焦在其面前纸张上。
硕大的笔头正结束那首诗最后的呈现,从任性张狂的书法里,余凤年缓缓念出那首千古绝唱。
《咏鹅》
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
九只十只十一只,带头那鹅好大只。
作者:李二牛
“好诗!”余凤年大吼一声。
愣是吓得李二牛周身一震,“干啥呢你?搁哪来的你?”
余凤年双手合十,双臂微曲,附身行礼。
“后生余凤年,见过李老。”
“哦……你就是那个弄丢奉银的傻小子,你咋还没死?”
你礼貌吗?
见面就问别人你怎么还没死,太冒犯了!
余凤年强忍着内心的不爽,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听闻李老自小热爱诗词,自幼习得一手好字与绝世作诗天赋,今日一见可谓是叹为观止!”
李二牛脸上透露出不屑,“你不用假惺惺的,如此恭维我的你不是第一个。”
“但是!”
“有句话你说对了,其他事情老夫一事无成,唯独这吟诗作词方面,是有点天赋的,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彻整个小院,余音悬梁,久久无法散去。
“额”
余凤年沉默了,身后的李伯清也沉默了。
见李二牛满脸笑意,余凤年趁机开口。
“李老,晚辈此次前来,只为求您下锤,替晚辈锻造几件至宝,以求保命之用。”
“你是?”
李二牛毫不避讳,吹眉瞪眼,满脸不屑的质问余凤年。
余凤年也不生气。
因为人家李二牛说的对,你谁啊?
既不是亲人,又不是恩人,甚至彼此仅是一面之缘。
人家凭什么为你淘神费力?
就算是放在寻常铁匠那里,打造一件武器都得给五文银钱,这都还是不包原料的情况。
想让一位六品地造大师级匠人,为自己一个陌生人下锤,难度更是堪比登天。
“李老,后生与您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
“就赌一首诗,赌后生这首诗是否能入您的眼。”
“切,现在的后生都如此狂妄?你如此年轻,浅薄的阅历怎能作出好诗?”
“怎么,李老,莫不是不敢与后生打赌?”
“不敢?可笑!”
“老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能作出一首对仗工整、富有韵律的诗词,老夫就算你赢,答应你的条件。”
“当真?”
“当真!”
余凤年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他可能确实没有古人丰富深邃的阅历,但他有一件至宝!
人教版《唐诗三百首》!
别说一首,一百首都给你背出来!
这可是中华宝宝们成长的必修课。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太简单了。
实在太简单了。
余凤年根本不需要思考。
直接开口吟出诗圣杜甫那首七页绝句,情绪饱满,声色洪亮。
李二牛嘴里默默跟诵着诗词。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
“好诗!好诗!好诗!”
“对仗如此工整,韵律之妙堪称罕见至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李老,过誉了,与您相比还是差远了。”
余凤年再次定身鞠躬行礼,尽显谦卑恭敬。
先展现肌肉,再展现礼仪。
这谁受得了?
但余凤年埋下的面庞下,却已经傲娇无比。
“老东西,这可是我大中华诗圣杜甫的七页绝句,号称古今中外绝顶第一的《登高》,小样,还拿不下你?”
李二牛自然是不知道余凤年的小心思,只是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后生。
等到余凤年抬起头。
李二牛已是满眼泪光,深情的望着余凤年。
“晚辈,起身吧,老夫常感慨自身文采天赋之高,偌大的大歧朝堂之内,竟无敌手,对诗吟唱从无败绩,”
余凤年心想,有没有可能是别人不敢赢你?
你弟弟可是朝堂二品富国总监,如今西厂的实际掌控人。
让你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