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释低声回话,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最后一辆马车:“前头不还说也是中原的吗?如今又不是了?”
“说顺嘴了嘛,”半月仍旧很激动,“真是急死人了,要动手就快点啊。”
明释一把按住半月的肩膀,低声道:“不可冲动,等躲在暗处之人都出来了再说。”
“不是我着急,是小金急呀,”半月抬手,金色的小蛇在她手里都快把身子扭断了,“那条毒蛇一直在挑衅它,小金说一定要在那条毒蛇身上咬出一百个洞,我快抓不住它了。”
明释看着半月手中那条比筷子还细的小金蛇,心中有话,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真是宠似其主,这条小金蛇的性子,真是与半月那个主子像了个十成十。
半月用手捋了捋小金,心里实在是有苦难言。
不止是小金,她身体里面的金蚕蛊也受到了挑衅,这会同样闹着要去弄死那条躲在暗处的毒蛇。
“再等等,”明释道,“莫急。”
主要是半月性子太急,他担心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不用等了,”半月低声道,“那条蛇性子比小金还急,它的主子应该也等不急了。”
话音刚落,两人脚下石缝,旁边的石缝中,开始不停的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
它们个头要比普通蚂蚁大上一些,猩红的尾巴预示着它们身上带着能取人性命的剧毒。
数之不尽的蚂蚁乌泱泱的将半月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它们只停留在半月周身的半径之内,再往前,它们就不敢了。
明释紧紧的抓着半月的胳膊,眉头微微皱起,实在是想不通,他和半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围堵在这里?
又是何人要出手截杀他们?
还是说并非是截杀,只是想带走他们,否则该如何解释这些毒蚁为何只围堵,不上前呢。
“小金感觉到了,那个毒师就躲在前头那处小巷子里,”半月用力挣开明释的手,有些激动的朝前跑去,“中原的毒师我还没有见过呢,我去会会他。”
她是真要看看,是她的金蚕蛊和金蛇蛊毒,还是中原毒师养出来的毒虫毒。
半月兴冲冲的直往小巷冲,在她脚下,那些层层叠叠的毒蚁如同见了鬼一样,纷纷避之不及的往两边让去。
在她身后,虎视眈眈了好半天的毒蚁总算逮到了机会,不要命似的朝明释身上爬去。
明释看着半月的眼中现出疑惑,当然,他手上也不停,抬手一挥,身上的毒蚁就被卷了出去,不过这并没有多大的用,因为地上的毒蚂蚁实在是太多了,扫走一波,马上又有第二波爬到了他身上。
半月跑到一半才猛的想起自己男人不像她一样百毒不侵,于是脚步一顿,又赶紧颠颠的跑了回来。
随着半月的回来,明释身上,脚下的毒蚁又唯恐不及的往边上躲去,两人周边瞬间又空了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中原毒师实在少见,我一激动就将你忘了,”半月扯着明释检查了一下,关心的问道,“没被那些臭蚂蚁咬到吧?”
明释摇头,道:“半月,为何……”
“它们不是怕我,它们怕的是小金,”半月眼睛都不眨一下,谎话张嘴就来,“一年前我把小金重新炼了一次,现在它打遍苗疆无敌手,寻常毒虫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敢放肆。”
这个理由勉强能说得过去,明释不再多问,只低声提醒道:“有人来了,就隐在四周,稍下行事小心,万万冲动乱来。”
半月点头,猜测道:“他们等在附近,又不现身动手,是不是就等着咱们被毒蚁啃尽血肉,好直接来捡咱们的骨头回去交差呀?”
明释点头,看着满地的毒蚁有些头疼,若小范围内,他可以掌击地,直接用内力将这些毒蚁震晕,可问题是毒蚁实在太多了,他没办法全部震晕,也不敢轻易动手,就怕到时动起手来,毒蚁四散逃窜,误咬到附近躲在屋里的百姓。
“可是为什么呀?”半月不解,“我在京中除了去慈恩寺闹过一次之外,也没有闯过什么大祸,你更不可能有什么要命的仇人,他们凭什么放虫子来堵咱们呀?”
明释缓缓摇头,又把目光再次瞥向了毫无动静的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周围也没有围着毒蚁,想来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应该就是马车内的人了。
半月跟着看过去,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秃驴,我知道他们冲谁来了?”
明释低头问道:“冲着谁?”
“肯定是冲李二郎那大傻子来的,”半月满脸笃定的一指他们的马车,“今日我急着出门,就没让我那车夫套无忧谷的马车,那些王八蛋肯定是把咱们当成是瑞王府的人了。”
话本子里都写过的,那些什么王孙贵族,什么世家子弟,向来都有数不清的敌人,他们今日肯定被李二郎那个大傻子拖累了。
对于半月的猜测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