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宋晚昭有些忐忑地扯了扯沈肃清的袖子,想要解释一下刚刚的梦呓,不曾想却被沈肃清打断了,
沈肃清仍是一副温和的样子看着他:
“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二人有我暂时无法得知的关系”沈肃清漆黑深沉的眸子盯着他看“你我既是盟友,我断不会有怀疑你的道理”
一时拿不准他是真的不怀疑自己还是掩饰得好,宋晚昭露出个有些苦涩的笑:
“并非我为自己辩解,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说着可怜兮兮地凑过去将沈肃清给他披着的外袍解下并着那手炉一起递还给他:
“你莫要和我一般见识,待时机成熟我定然告诉你的”
沈肃清有些错愕地接过外袍,复又给他披上,将领子处的绑带系好,似乎是看穿了他使小性子似的笑了笑道:
“怎么生了气就要把东西都还回来呢?”系好绑带后又摸了摸他递回来的手炉,见还温热,又塞回了宋晚昭怀里:
“拿好了,不能拿自己的既得利益出来赌气,给你的你就攥在手里,你若恼谁”沈肃清眼珠子转了转,略低下头,执起宋晚昭的手在自己头上敲了敲“你就打他”
宋晚昭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似乎是第一次有人教他这样“自私”的行为处事之道,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从紧攥着的位置传来丝丝热度:
“谢谢你”宋晚昭小声说着,手指示好似的在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上摩挲了两下“沈大哥,没来由的信任很是难得,我感激你,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好,此事若成我再带你去吃今日那家的菜可好?”
“不成就不带我去了?王爷是不是功利了些~”一句话说得娇娇软软,像只猫儿似的在沈肃清心口挠个不停,
“你若想,日日去又何妨?”
“那岂不是要吃成胖子了”
沈肃清笑着在他突出的蝴蝶骨上抚了抚:“胖点就没这么硌手了”说着才发现给他带的食盒没拿下来,忙命惊竹取下后递给他“拿着,别吃冷的,热一热再吃”
宋晚昭接过后,沈肃清又像个老父亲一般叮嘱他:
“有什么事不必去棋舍找我了,直接去王府即可,拿着那枚玉佩,不会有人拦你”
宋晚昭乖巧地点点头:“记得了,那我先走了哦”
挥别了沈肃清后,宋晚昭带着脊背上的寒凉回了国子监,嘴上说着感激沈肃清对他的信任,其实却没有几分相信他的这份信任,不过是哄人开心的玩笑话而已,真的信他就是傻子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费尽心思哄的小人儿看成喜欢哄骗人的纨绔,沈肃清一边回味着方才触碰到宋晚昭腕上皮肉的触感,一边又因为他那句呓语感到郁闷,
立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宋晚昭的身影消失在国子监的影壁后,沈肃清这才看向身边的惊竹:
“去查查沈潇现在在何处,再给霍时英带个信儿,十五日带人与本王一同去陆家搜查”
惊竹领了命下去了,沈肃清自行回了王府,沈静和还没睡,见沈肃清提着食盒回来高兴地跳下软榻,沈肃清一把接住她,却没递给她,而是将食盒交给了下人,吩咐热一热再给小姐吃,
几碟子菜端上桌时,沈静和才发现阿兄带回来的并非小馄饨,一时有些惊奇:
“阿兄这是从哪里回来?”
“阿兄在外面用完饭回来的,这几道菜吃着不错,给小幺儿带回来尝尝怎么样”
其余菜色沈静和觉得偏甜,倒是觉得那道糯米乳糕格外好吃,吃了好几块才在沈肃清的“再多吃晚上睡觉要难受”的嘟囔声里停了嘴。
哄了沈静和消食睡觉后,惊竹来回报,称沈潇去了宫里,如今宫门已经下钥,恐怕是要留宿宫中了,
沈肃清冷哼了一声,本来想去找自己这个侄子一些霉头,结果居然躲进了宫去,叫他一腔郁结无处安放,只得明日再进宫找皇兄聊聊了。
第二日一早,沈肃清掐着沈桓下朝的时间进了宫,到文德殿时沈潇已经在了,二人正在因为什么问题争论着,沈桓身子一向不好,此时正捂着心口喘粗气,沈肃清见了忙过去扶了他坐下,一边喝斥沈潇:
“这是你与你父皇说话的态度吗!?不臣不子,圣贤书读到哪儿去了!”
沈潇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在见到沈肃清时有些分崩离析,自小父皇不太管他,为了引起父皇的注意他也经常会犯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然而每一次都是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皇叔出来管教他,所以每每见到他时总有些发憷,
此时他紧攥着拳头,恭敬地向沈肃清行了一礼,唤了声皇叔,这才又对着沈桓道:
“儿臣知错,一时有些情急,还望父皇宽恕”
沈桓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才让沈肃清在一旁坐下,沈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立在原地,也没被看座,只能尴尬地被两人忽略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