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非知道神仙说的那意思,只是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竟然帮了倒忙。
“嘶嘶嘶嘶!”
一阵嘶鸣声,周围的泥土裹挟着水,四溅而起。
里面夹杂着血腥气,要不是左非和周匀起在绿色的茧子里,恐怕此刻会被那泥水吞噬。
这大概就是“泥水入棺”。
真相远比字面意思来的残酷。
即使我们打开棺木,能看到那种景象,也不能体会当时的状况有多惨烈。
左非有这个机缘经历,几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戊子悲惨的叫声,和那水部神仙不断加大的惩罚力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噼里啪啦!”
一阵响动之后,泥土中划出一道天空,清明无比。
随后,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泥归泥,水归水。
包裹左非和周匀起的蚕茧,不见了。
宿舍楼已经倒塌,周围没有洪水冲刷的痕迹。倒是宿舍楼后面的土坡滑下来很多,因为暴雨的原因,一下子都冲到了宿舍楼,并掩埋了很多部分。
周匀起笑嘻嘻地准备离开,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一下子掉到了水坑里。
溅了左非和周匀起一身雨水,黄黄的像是泥水里滚出来的。
“真他娘的倒霉,这在苦海里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待遇;反而风和日丽了,却被溅了一身脏水!”
周匀起刚刚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嘴里抱怨道。
左非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抖了抖双手,把湿漉漉的袖子,好好地抖了抖。
那些抖不掉的水分,他只好用手拧干。
这个水溅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可又准确无误地让两人成了落汤鸡。
“嘿嘿嘿,给给给!”
一个笑声打破了两人的懵懂。
“老水,你这该死的,是不是你调皮捣蛋?”
周匀起一口咬定是老水。
左非一听周匀起的话,心里一下子有底了。
如果他们都干干净净地去见宋誉,怎么解释“楼塌了,他俩还活着?暴雨下的刚刚停,他们的衣服为何干干净净地一点泥都没有?”
“不是我,不是我!”
老水否认道。
“哼!要是让我知道是你,非把你打的屁股开花!”
“呵呵呵!口出狂言,你能把我揍得屁股开花,我让你当我祖宗!”
这次换做老水不甘示弱了。
他俩一边斗嘴,一边跟着左非往前走。
刚刚走了百米开外,远处有几个身影走了过来。
周家寨到驯马场的路,都已经硬化过了。刚刚宋老师走的上山的路,是小路,是泥路。
因为硬化路所在的地方比较低,而当时雨水淹没了路面,所以宋誉带着学生们往山上走。
这不是宋誉傻,而是在山区遇到暴雨的一个自救常识。
一般下雨,整个山上的水都往下面流去,等你下到山下的时候,雨水就会变的很大,甚至爆发洪水。
宋誉带着人过了两道不算远的山梁,雨就小了很多。
有几个人带着帐篷,宋誉就协调大家,相互挤挤,等雨停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没过多久,雨就停了。
里面有人问宿舍楼的情况,宋誉心里不踏实,安顿好人员后,找了几个人去寻找左非和周匀起。
之前那种情形,能够活着,那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他们快步赶往宿舍楼,说来也怪,不算短的距离,居然没多久就到了。
在远处看着有两个小小的人影,宋誉心里松了一口气。
左非和周匀起还活着,谢天谢地。
“你们俩没事吧?”
一见到左非和周匀起,宋誉关心地问道。
“没事!呵呵!你们怎么样?大家没事吧?”
左非回答着,又再次问了问其他人的情况。
“都好着呢?倒是你们,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呢?”
都知道他俩是为了拿木头去支撑墙壁的,可宿舍楼塌成那样,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
“等等,等等!”
有人说着,伸手就拍打了左非和周匀起的脸。
左非和周匀起蒙圈了。
只见那人拿手拍了拍左非和周匀起的脸,嘴里还念念有词:“真的,真的,他俩没死啊!”
“废话,我们当然没死了!光天化日之下,要是死了,还能站在你面前吗?”
周匀起不耐烦地讲道。
一见面就说死了死了的,真是晦气。
“对对对,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认错。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