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看了一眼司空泽,小声说:“我去看看。”
司空泽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喝热水。
姐姐说了,不让喝生水,要烧开再喝。
顾秋一人进了林子,没走多远,他就觉出来有人跟踪。
他心中甚是不齿。
眼下不说大敌当前,那也是情势紧迫,你还不抓紧时间赶路,探查敌情,你跟着自家人内讧有什么意思在?!
顾秋心中有气,就在林子里七拐八拐甩掉了后面两人。
循着声音,很快找到了等在一棵树下的王豹。他身穿阿笑给他们配发的荒漠迷彩服,后背背着剑,挎着弓,腰间有匕首,浑身上下一股英武之气。
“见过主子。”
“大家都来了吗?怎么就你一个?”顾秋见到他,心中很是熨贴。
王豹笑了起来,吹了声口哨,只见他俩站的地方,周围一圈的枯枝黄叶里,刹那之间出来了一队人马,各个和王豹一样的穿着打扮,个个英气勃勃杀意腾腾。
目光扫过他们日益粗糙和坚毅的脸庞,顾秋用力眨了眨眼。
“主子,夫人,回来了吗?”王豹到底没忍住。
“还没有,但一定会的。”顾秋一次次给自己树立信心。
鹰扬小队全体沉默了。
那个把他们带入一个全新世界的神秘夫人,那个明艳张扬、武功高强的自家主母,如今竟被小人所害,魂魄无依。他们心中一片悲痛。
顾秋看到这个场景,心底的柔软被深深触动:
“我们要充满信心,一定能战胜敌人!阿笑一直我们身边。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她在看着我们,看我们如何杀破倭寇,扬我国威!”
鹰扬小队的战士们眼里瞬间有了光。
“我和四爷的意思,你们一路暗地里跟着,不汇入大部队里。这样就是我们隐藏的杀手锏。一旦我军之中有人泄露消息,我们也不会束手无策。粮食不够水不够,就按照阿笑之前教给我们的野外生存方法,一路赶到福建。”
说到阿笑两个字,顾秋的心又狠狠抽了一下,那种从四肢百骸、全身各处散发出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让他几度哽咽。
“对了,郭达呢?你们的马呢?”顾秋突然想起来。
“姑爷,我在树上放哨呢!”就见繁茂的枝叶间露出一张熟悉的、英气的、有些黝黑的脸庞,穿着同样的荒漠迷彩,身后背着东西。
“马在山下。一会儿,姑爷走了,我们就骑马先行一步了。”
“好,我得走了,你们一路保重,咱们福建见。”
安顿好鹰扬小队,顾秋弯弯绕绕又回到了大部队驻扎的地方。
为掩人耳目,顾秋打了两只野鸡回来,打算给四皇子烤着吃,顺便把小队的情况汇报给了司空泽。
看到这里,杨守山提着刀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大伙都在吃包子,殿下这是准备一会儿吃烤鸡?”
顾秋把亲兵手里的包子递给殿下,然后提着两只色彩鲜艳的野鸡,大声道:“殿下说了,进福建的第一战,谁作战最英勇就亲手给谁烤野鸡吃!”
顿时下面响起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大家的作战热情也被调动激发了出来。
杨守山有些尴尬地坐下了。
吃完包子,大部队又在原地支帐篷休息。
夜里,大家都睡下了,顾秋开始打坐,给阿笑念诵《往生神咒》。诵完一遍,才和衣躺下休息。
经过几天的长途行军,大家都很疲惫,尤其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年,脚上都磨起了水泡,有的坐下就起不来了。
晚上休息时,顾秋就去这些战士中间,给他们挑破脚上的水泡,撒上阿笑留下的一种药膏,第二天战士们就又生龙活虎了。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高强度行军,大军终于进入福建地界。
刚进入福建地界,就看到一大队官员在福建入口处等候。
司空泽留下当地驻军的将领,在福建厦门城外搭起帐篷。并派斥候出去打探消息。
厦门驻扎的是水军。还有少量陆军。据他们汇报,倭寇在海上行动迅速,船只比我们的大,还跑得快,而且在陆地上他们也属于骁勇善战的那一类。
顾秋凑到司空泽耳边,说了几句话。司空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吃完晚饭,天色逐渐暗下来。营地每五个帐篷外就会燃起一堆篝火。有值夜巡逻的战士轮流加柴,取暖照明也防野兽。
顾秋穿好迷彩,把自己的暗夜长枪卸成几段背在身后的迷彩背包里,驾着一匹快马离开了大营。
杨守山是在顾秋出了营门以后,才得到了消息,他很是生气,就去找四殿下要说法。结果被亲兵告知:殿下已经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他看着已经灭了灯的大帐,心里鄙夷地说:哼!不用现在如此嚣张,战场残酷,兵器无眼,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