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几步上前,扶起地上的司空泽。
“四爷,你怎么样?”顾秋染血的双手弄脏了司空泽白色的裙裾,在这样的暗夜里,犹如几朵盛放的玫瑰,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扶着顾秋的手,司空泽站了起来,眼中含泪:“谢谢姐夫!”
“你安好就是我和你姐姐最大的心愿。”
司空泽把外面白色的裙子脱掉,让顾秋收好。
马车已经被箭矢射得像刺猬一般,马也已经倒在地上中箭死去。
顾秋叹了口气,正要说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奔而来。
黑暗的夜色里,顾秋迅速拉着司空泽闪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只见一行五马来到面前,看到这惨烈的马车,也能想象刚才厮杀的惨烈。
最前面的人拉住缰绳,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喊道:“顾秋顾大哥,你在吗?别怕,我是叶景琛,当年济世堂,我周笑妹子救得我,陇右帮叶景琛,还记得吗?”
躲在树林里的顾秋慢慢起身,走了出来。
“原来是陇右帮叶兄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秋的眼中闪烁着怀疑。
说实话,叶景琛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但人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叶景琛下了马,拍了拍马背说:“是周笑传信给我,说你们在庆云府有可能有危险,让我来接应一下。结果等我赶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我就往这边来找看。”
“辛苦叶兄弟了,刚刚一股黑衣人袭击了我们,太凶险了!”
顾秋收起宝剑,慢慢走上前。夜色中,叶景琛眼睛格外明亮。
“那咱们赶快赶路吧,一会儿可能要下暴雨。我知道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去那里避避雨吧!”叶景琛催促到。
“好。”顾秋就走回树林里,很快,两人就扶着四爷出来了。
“四爷,你和我一匹马。”
说完就把四爷推上马背,自己翻身上马,护着四爷,跟在叶景琛后面快马加鞭,终于在大雨之前,冲进了那个破庙。
破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中间供奉着斑驳的关二爷。塑像看着有些年头,破旧,少左胳膊,到处一片萧条落寞。
把马拴到破庙的耳房下,顾秋四人加叶景琛五人,一行进到破庙正堂。
叶景琛安排人在屋子中间烧了一堆火,大家把干粮,肉片什么的拿出来放火上烤一烤,再吃。
顾秋见状,从自己斜挎的大布袋里拿出四个肉夹馍,让顾桓周朗去烤热。
外面大雨倾盆,几人被困在这里。
吃完饭,顾秋把四爷安顿好,就坐在火堆前,手里拿了根棍子,时不时地归拢一下燃烧的柴火,心里脑海里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妻子。
是她平时嫣然一笑的倾国倾城,是她搞怪时的古灵精怪,是与她日日相拥时的温柔缱绻,还有她义无反顾走向那艘大船时的毅然决绝,以及她转身时留下的那句无声的话语:“我爱你。”
放下木棍,双手紧紧捂住双眼,泪水在这一刻想要奔涌而出。
顾秋狠狠摁住了那个想要悲伤,自怨自艾的自己,长舒了一口气,慢慢从口袋里拿出妻子留下的强身健体丸和解毒丹,分别吃了一粒,又喝了灵泉水。
叶景琛过来了,自如地坐在顾秋身边,小声地说着话。
“顾秋,怎么这次没见周笑?你们没在一起吗?”
顾秋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她说她在府城有事,晚几天再来追我。”
语气中的宠溺一览无遗。
叶景琛往火堆里丢了两块木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睡去的四爷和四爷身边的两人,偷偷地问:“这个四爷是谁啊?来府城有什么要事?你是在保护他吗?”
顾秋捡起棍子拨拉了一下燃烧后的灰烬,挑了挑眉,悄声说:“不可说。”
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肘,叶景琛压低声音:“我又不是外人,阿笑都给我说了。”
顾秋拨弄木柴的手顿了一下:“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
“哦,那就心知肚明就行了。对了,叶大哥,帮里的马嬷嬷最近身体怎么样?她从宫里出来,阿笑总担心她的老寒腿。”顾秋语气关切。
叶景琛耳朵动了动,亲切地说:“哦,马嬷嬷呀,最近身体好着呢。而且能吃能睡,不用担心。”
“那就好。”
“一会儿,雨停了,天亮了,咱们去哪?”叶景琛似乎有些迷茫。
突然脑子晕晕的,很困,扔了棍子,顾秋伸了个懒腰:“京城。我去眯一会。雨停了叫我。”
顾秋紧了紧穿在外面的披风,背后靠墙,半躺到四爷身边,推了推四爷:“四爷,您如厕吗?”
四爷睡眼惺忪,翻了个身嘟囔到:“不去,我要睡觉。”说完又睡着了。
顾秋把旁边打着呼噜的顾桓周朗